因为她也有孩子。
果不其然,神色稍见柔软,她低低追问:
“老听公子提起亡母,你的母亲,当年究竟染了何种怪病?”
“这……”
既然已然置身迷雾寻不到任何突破口,为何不能自己先露出一个破绽,让那些或许有关的人主动找上门呢?
老九还在等,自己被动太久了,不如就从此刻开始改成主动出击!
脑海里犹如亮起
一簇火花,沈兮将欲言又止拿捏得恰到好处。
岳倩十分善解人意:
“若公子有难言之隐,不说也罢。急急请公子过来,只是提醒,毕竟公子于我有恩……”
“不是难言,而是……”
沈兮重重叹息,清隽眉眼真诚看向岳倩,“说出来怕夫人不信,又或者吓到夫人。夫人知道的,我曾得宋国沈兮指点,在府中求教那段日子,她都表示未曾听过亡母之症。这天底下,除非亲眼所见,大概不会有人相信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公子若是愿意,不如说说看。”
“家母……”
一丝慧黠在眸心微风般徐过,早已决定抛出重磅“破绽”的沈兮音调轻幽:
“家母的血,是……是……金色的!”
“什么?”
岳倩霍然起身!
她素体弱,据沈兮观察,能坐着绝不站着。
不管遇到什么,都是一幅心如止水的避世神情,此刻动作,未免突兀!
难不成自己一下就命中红心?
运气爆棚啊!
心底不断冒出兴奋的小泡泡,沈兮拱手行礼,一副唐突旁人的惶恐:
“吓到夫人了吗?若是,还请夫人见谅。夜已深,若夫人无旁的吩咐,在下…
…”
“你母亲的血,真是……金色的?”
淡然如泉的柳叶眼中第一回当初凌乱的波纹,岳倩上前一步,但随即她又意识到自己失态,双手下意识搅动手中绣有缠枝莲的帕子,“不,我的意思是,这种事实在闻所未闻,只怕真的无人会信,便是说书先生,也没有这般说的。不可能,实在……”
眼睛紧紧盯住沈兮的脸,她像是要寻找什么痕迹,嘴里喃喃有词:
“实在不可能啊!”
有戏!
沈兮暗喜不已,面上越发沉凝:
“确实听起来像在下的随意杜撰,可……”
“不……”看了又看,像是确定什么的岳倩最终跌跌撞撞坐回去:
“公子请回吧,今日醉花阴那一出,我看累了,想必你也如此。”
逐客令已下,再强留只会露马脚。
沈兮既兴奋又惆怅,回到永清院时,厉挽澜回来了。
跟他们三讨论一番入宫是否可行,确实劳累过甚的沈兮在心潮跌宕中坠入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她赶紧有什么东西抵住脖颈。
冷冰冰的!
蘧然睁眼,黑暗中,两只杀意翻涌的鹰眸近在咫尺。
“厉……”她下意识要喊,却被冷戾打断:
“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