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兮轻笑，摊摊手俏皮道：

“若说书的是王爷您，听书的书寓估计也没人敢去呐。”

言下之意，您自己有两个忠实乖巧的小听众，就赶紧说吧。

尽管儿女众多，但在慕容凡跟前，还真没人敢像沈兮一般时不时打趣几句。

便是性情最活泼烂漫的慕容蕊，在他面前也极有规矩。

偏生若司不遇真是故人之子，沈兮又是他心尖尖上的人，打是打不得的，骂的话……

万一这小妮子记仇怎么办？

日后若和司不遇见面，指不定还得靠她多说好话呢。

一股从未有过的情绪在胸腔内激荡，慕容凡呲她：

“多嘴多舌，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这不是……”

有过在老祖宗和文帝面前求生存的经验，沈兮如今对付这些人很有一套，双手拍得啪啪作响，笑着又吹出一记彩虹屁，“听得入迷了嘛，王爷您说得太引人入胜，让皇上和我都觉得身临其境，颇有一种和深深浅浅……同呼吸同命运之感！”

“……！！”

闵净被沈兮直白又新颖的夸赞惊呆了。

他才知道，要褒奖和哄人还能这么干呐？

眼前仿佛打开一扇新世界大门，他用

力点头，重复道：

“对，同呼吸！同命运！”

“皇上乃九五之尊，切不可学她……油嘴滑舌。”

慢条斯理说了句，慕容凡言语间却并没太多责怪之意。

闵净朝沈兮吐吐舌头，两人相视一笑。

捕捉到这个犹如亲密朋友间才有的小动作，慕容凡早已被岁月风霜磨得没有任何波澜的心里忽然想起逝世多年的先皇……

音容笑貌在他脑海再度重现，他顺着沈兮的话往下说：

“浅浅救回去的是两个少年，一个叫闵康，一个叫……慕容凡。”

“闵康是你父皇吗？”

终于在闵净脸上看到这个年纪本该有的活泼激动，沈兮比着嘴型。

瞅一眼慕容凡，闵净点头如捣蒜。

对两人的互动视而不见，慕容凡再度饮下一杯，继续道：

“当时他们两个，都是十五岁少年，得知有战事，偷偷摸摸混入定南候开拔往南的队伍，想要见识一下真正的战场是什么样子。只可惜，晋国边军也不是吃素的，尤其军中还有擅长用毒和迷阵之人，他们连吃好几场败仗。”

晋国在大陆之南，环山靠山，不少地方多瘴气，毒虫毒药应该不少。

沈兮好奇：

“定南

侯是……”

“闵康之父。”

“噢，原来民康是定南侯世子！”

能够封侯拜相，足够证明闵氏家族在当时凉国拥有超凡地位和财富，这大概也是后来能够独立出来成立周国的原因。

沈兮又替慕容凡满上，“之后呢？王爷和世子……”

自始至终，慕容凡都是用第三人称来称呼的先皇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