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库里当初都堆积着各地供奉上来的奇珍异宝,虽然拿出一样就能让普通人花几辈子,但掌管国库的人却并不会归纳整理,通常没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都不会有人进去,因为实在是没有下脚的地方。
东西实在是堆放的杂七杂八。
江锦华曾有幸和江丞相进去过一趟,里面陈旧腐朽的味道让她差点没当场自闭。
江锦华:“不,我不想去。”
“不,你得去。”靳南疆说,“你为红竺做了这么多,红竺最近也挺喜欢你,应该也很想得到你对她婚事的祝福。”
江锦华困惑的望向他,“我为她做的多吗?”
“你对她以德报怨,就已经够让本王对你另眼相待了。”靳南疆好笑的帮
她扶了扶头上的木簪,心里格外嫌弃,看来以后得多送她一些首饰,总不能让自己的女人都要嫁给自己了还过的这样寒酸。
锦华没感觉到靳南疆对自己木簪的嫌弃,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帮她是因为我突然想到我很好的朋友了。”
靳南疆扬眉,“本王怎么没听你说过你还有个很要好的朋友?”
哦豁完蛋,完了这茬了。江锦华轻咳了声,“啊,最近没有太多来往了。”
“能得你的青睐,应该为人不错。”
的确不错。
江锦华没往下说,二人一同上了停在外面的马车赶去了国库,掌管国库的徐大人正在打哈欠,听下人禀告说誉王和未来江小姐前来,差点把躺在怀里午睡的猫给丢出去,忙不迭的跑出门迎接。
江锦华不懂里面的弯弯绕,但听靳南疆所说应当挑的好东西不少,靳南疆正和下人们前去外室拿着条子取东西,江锦华百无聊赖,干脆就进了内室。
她摸着已落了灰的柜子,嫌弃的用手帕擦净手,问向跟在身上的徐大人,“这儿这么乱,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东西好生收纳整理一下?”
徐大人面色为难,“江小姐有所不知,国库里的东西大多存放不了太长时间,就会被皇上以各种缘由取出赏赐给他人。这里面堆积的也不仅仅只有各样各式的金玉灵物,还有不值几个钱的书信和各地的供奉,如果真的处理起来,费时费力不说,没出几天也会被再次弄乱的。”
还有这么说的?
江锦华不掩饰自己对这些东西的嫌弃,“你们好生收纳妥当,所需什么的时候,再有顺序的拿出来不就得了?”
“……下官实在有心无力啊。”徐大人这会已是欲哭无泪。
江锦华终是察觉到了哪里的
不对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大人踌躇许久,终是咬牙道,“其实国库里的东西,大多数都不见了。”
“去哪儿了?”
“下官不敢说。”
江锦华摩挲着手心处干净漂亮的瓷瓶,似笑非笑的斜睨着他,“那我便去找六皇子,让六皇子将此事一查究竟也行。只不过到了那时,他若治你罪的话,我非但不会帮你求情,还会说你坏话。”
有些幼稚的威胁,徐大人还就真吃。
废话,谁不知道誉王殿下的手段?谁敢真触他的逆鳞!
徐大人忙跪了下来,“江小姐明察,之前国库一直由四皇子殿下掌管,陈贵妃不出两日便会派人来国库里取东西,虽然既没圣旨也没圣谕,但下官实在不敢拦也不敢上禀。这皇城里谁不知道四皇子?要是得罪了他,下官和下官的家眷都会不得善终,下官实在不敢啊。”
原来是靳南卿和陈贵妃的好事。
江锦华突然想起上次自己被陈贵妃请去喝茶的事,唇角便带了些薄凉的笑意,“此事若是你能配合我,我可以帮你求情,虽说不一定保住你,但你的家人定能安然无恙。”
徐大人劫后余生的松了口气,泪流满面,叩头不止,“多谢江小姐!”
“现在去找两个信得过的下属,去将国库里的东西悉数搬出来做个整理收纳,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全都写出来。”
徐大人见状,为将功赎罪为自己讨得一线生机,忙不迭的说,“江小姐放心!虽然陈贵妃和四皇子派人来取东西时未留收据条子,将自己择的干干净净,但下官知道此事终有重见天日的一天,故而留了个心眼,这些东西的往来下官都详细记在了一个账本上!江小姐稍等片刻,下官这就去为江小姐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