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真的自己?
用膳后,靳南疆去了书房同夜清继续谈论此事,刚巧被江锦华听到了,江锦华便推门而入正经的去听了,听完了伸了懒腰,慵懒的打着哈欠道,“西蜀一行最合适的人选表面上来说的确是你我无疑,因为此行看似慰问,实则危机重重,若是信王前去,没有手段没有铁血心肠,必定做不到全身而退,若是信王前去必定吃亏。先说西蜀百姓受灾数月有余才等到朝廷的重视,因此对朝廷怨声载道,故先前那段时间不会对赈灾之人特别尊敬;再说西蜀,西蜀蛮夷贫瘠,现又遇天灾,地势险恶,若是信王真的前往西蜀,他身娇体弱的模样,九死一生都是万幸。所以信王不合适,你我最合适。”
这些事靳南疆也是想到了。
“所以本王一直在思量对策,但朝廷上已将此事皆做的绝对,西蜀怨声载道,只派
人赈灾怕是不够,必须派人去安抚民心。现在老八也将一切推在了明面,容不得反驳和拒绝。”
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两难。
江锦华揉着尚在酸涩的腰,看到靳南疆为难愁苦的模样,过了会却突然抿唇笑出声来,对上靳南疆不解神色,她却轻笑道,“需要我给你指出一条明路来嘛?”
“何为明路?”
江锦华神秘兮兮的道,“让那位八皇子自己砸自己的脚,你说怎样?”
靳南疆皱起眉,“此话何解?”
“信王体弱多病,不宜出门远行,现下又有和西凉长公主的婚事缠身,不能出门太久,而你掌管兵权,率领着禁卫军,若是贸然离开皇城,被有心人逮住时机对付皇城了就糟了。而既然此事必须得挑出一人来处理,身为八皇子的他如何能置身事外呢?他不是想要争一个出面出头的机会吗,现在就给他,这样他即使吃亏也得自己往肚子里咽。”
看到靳南疆面上隐隐显出了了解欣喜之色,江锦华啧了声继续说,“到时,你再暗中放出消息说,未免除了赋税徭役皆因这位八皇子为国考虑,那时候你觉得西蜀的人会如何看他呢?”
一语点破。
人心收买不到,也没伤到谁。
自己砸自己。
靳南疆欣喜的冲过去将江锦华打横吵起来,“吧唧”就在她唇上啄了口,激动道,“锦锦果真聪慧,谋略无双不输男子,现下信王应该也正因此事而困扰,想找两全之法,本王这就去找他,让他尽早做准备。”
靳南疆啃了她两口转身要走,忽的被人扯住了衣袖,他惊讶回头对上江锦华的脸,“我和你一起去信王府。”
信王府。
江锦华这段时间来这里来的勤,管家递交请帖都累了,干脆就给她开了个先例让她不用递送拜帖
,可直接入府等候。江锦华拿到那个特权时,大摇大摆的自门口出来再进,进去又出,始复循环的在下人面前打转。
生气不?
活该。
让你拦,现在你拦啊倒是。
下人欲哭无泪,那个说自己不记仇的誉王妃早已一去不复返。
讲明了来意,靳南疆理清了思路,更是将此事的矛盾冲突和纷争纷扰讲述的通透异常,最后才说应将此事的矛头对准靳南岸才好。靳南轩知晓这是万全之策,但现在所有势头都对着他,又该如何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将矛头对准靳南岸?
靳南轩望着靳南疆信誓旦旦的模样,突然发觉自己似乎没有见过自己这位六弟惊慌失措的模样,他永远都是这副胜券在握的神情,故而,他也松了一口气,问,“你有办法?”
靳南疆很直接,“有。”
“什么办法?”
靳南疆笑得眉眼略弯,少了些铁血无情的滋味,露出洁白的牙,笑容狡黠如偷了腥的猫儿一样,让靳南轩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这样笑的江锦华。怎么,这两人成亲久了,学对方倒是学的挺惟妙惟肖?
“到时还请大哥配合。”
而内室江锦华正在给顾云依把脉,这时丫鬟刚好煮好了补药端了进来,江锦华接过递给顾云依,顾云依脸色立刻变了,嫌弃的仿佛看一眼都浪费感情:“拿走拿走!”
江锦华风轻云淡,“若是长公主不喝,便不要怪我将实情告诉信王殿下。”
顾云依脸色微变,咬牙道,“你威胁我?”
“不,我想借此要挟你。”江锦华歪了歪头,笑容可掬,“我实在是太想知道长公主体内的毒到底是因何而起的了。”
顾云依面色复杂,干脆利落的端起药一饮而尽,“你死心吧。”
“那正好,这药里我投毒了,长公主想要解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