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依冷嗤了声,固执抬头看向岳沉岸的方向,虽然她看不到:“那又如何?我可以永远待在你身边陪你解闷,可我永远都不可能会爱上你。”
爱?
岳沉岸语气嘲讽,“你身上奶香味还没断,二十出头的年纪,哪来那么多情爱的大是大非,我活了这么久,我都没有看破。”
“那是因为没人爱你。”顾云依脸上难是讥讽愚弄的笑,“你好可怜又好可悲,活了这么久都是自己在苟延残喘,世间千万人,却永远都无一人爱你。”
像是诅咒般。
岳沉岸面色铁青,他缓缓攥紧了拳,对上顾云依讥讽刻薄的脸,忽的又有些想笑。看来他将顾云依带回大辰也并非没有其他收获,起码这样的顾云依看上去似乎颇为有趣,不再像以往那样
呆若木鸡。
这样的她,有血有肉,有怒火会开心,才真正像是个活人。
他都已经是个死人了,他不想让顾云依也变成个死人。
夜清解释的笼统,毕竟他所知道的事情就不多,江锦华也来不及听他将来龙去脉都解释清楚,直接拉着靳南疆准备了马车后就和楚越红竺告别,一骑绝尘。
“信王殿下这是怎么的,每次都能这样凑巧刚好就有人美救英雄?”
靳南疆思忖了下,沉声说,“这并非凑巧,毕竟西凉长公主救他就并非凑巧,而是谋算成的结果。”
江锦华有些头疼:“那现在该怎么办?”
在外赶马车的夜清探出来了一个头冷静的提醒:“王爷,娘娘,信王爷娶侧妃的日子就在四天后了。”
还真是和顾云依所救靳南轩的事差不多,都是需要尽快把事情给处理好,说的好听点是娶侧妃,说的难听就是为了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让人头疼。
“那你赶车快一些,我们争取到四天的时间里返回大辰。”江锦华扬眉,“你快去认真赶车啊,头探进来不看路是什么样的操作啊。”
夜清反应过来:“啊好的。”
靳南疆便不似夜清的呆愣,也不如江锦华的火烧眉毛,他仍是不急不缓的,永远都是闲适淡淡的,像是这世间所有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淡淡的揉了揉江锦华紧皱一团的眉心,“你这么急做什么?”
“王爷应该也看的出来吧,信王爷对长公主的情意,现在长公主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他怎么能就这样娶了旁人?若是长公主真的没有出事,还听闻他娶了侧妃,心中该怎样难过?”
靳南疆垂眼思索片刻,饶有兴趣的勾起唇,“锦锦,你是觉得这件事里只有长公主会难过
吗?信王就不会难过吗?”
“这……”也是,她现在着急慌乱替人不值,完全就是将自己带入了顾云依,反而从来没有站在靳南轩的角度上去思考过问题。
真是乱了。
靳南疆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何况刚才夜清就已经说过了,这是皇帝下旨赐婚,并非是信王那时还能说愿意或者是不愿意的时候。到现在他仍没有放弃寻找自己的妻子,可见他的确对他妻子很看重,可就在这时候他的父皇为了堵住天下人的嘴而逼迫他不得不迎娶旁人,锦锦可有想过他心中该有多难受?”
江锦华陷入沉默。
她想着的是置身处地为顾云依处理,却忘记这世界上哪里有绝对的能置身处地。
世上没有绝对的感同身受。
这话这么有道理。
靳南疆继续执着的替她擦拭着眉间的愁云,叹道,“所以锦锦不必如此担忧,信王的年岁不小,他也经历了不少的风云是非,他有能力也有胆识可以去独当一面了。本王倒是觉得,可以皆此时机再好好寻一寻长公主的所在,毕竟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不见,尸体或者是活人,总该留下点线索的。”
江锦华长呼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焦灼了不少。
这两个人还真是让人操心的不行。
而就在这时,本该认真在前面赶马车的夜清突然又探进来了一个头,语气凝重的说,“刚被忘记禀告王爷和娘娘了,近段时间,八皇子似乎往信王府跑的很勤,并且信王爷似乎也对八皇子有了改观认可,两人经常会面说一些事情。属下担忧信王爷会被奸人利用……”
江锦华胆战心惊:“我现在主要怕马车会不会撞到什么东西。”
夜清懵了下,啊对,现在他还在赶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