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言之凿凿,信誓旦旦,好像她们所说的话都由她们亲眼得见,哪怕没有证据,也说的理直气壮,似乎就是秉着我说了你也奈何不了我的心理,故而在此处信口开河。
江锦华多看了两眼,认出那群贵妇人其中还有云天淡,而云天青正在旁边给她尽心尽力的揉捏肩膀,那份狗腿子的模样使江锦华特别怀疑云天青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不能见人的事。不过还好,她没见云天淡卷入那些贵族夫人们的八卦中。
再一抬眼,就能看到靳南轩和那位传说中的侧妃了。
女子生的清纯干净,小家碧玉类型,低眉顺眼的坐在靳南轩旁边的位置上,从头到尾就只给他斟了几杯酒,并未和他有什么亲昵接触。江锦华不由有些赏识的多看了两眼,这个女子看来是个识时务者,懂得该如何做才能明哲保身。
宴会众人皆落了座。
靳东临位临高位,举杯畅意道:“今日宴会皆为庆祝信王纳妃之喜,众位饮个尽兴才好。”
众人一拜:“谢皇上。”
江锦华叹息了声,贴近靳南疆耳侧低声道,“王爷看到信王身后站着的男人了吗?”靳南疆闻声果真抬眼望向那方向,只见一黑衣男人眉眼淡淡的站在靳南轩身后束手而立,他神色慵懒倦怠,隐隐透着漠然和讥诮之意,像是不愿也不耻
卷入这种种纷争之中。
没有什么特别。靳南疆收回打量的视线:“他怎么了?”
“我见过他。”江锦华低声道,“但是总觉得他这个人深不可测,不似表面上如此平淡无奇与世无争。”
如此?
靳南疆不由怀疑的多看两眼,却仍没看出何等特别,只是发现男人周身气场似乎与四周格格不入似的。既然江锦华都说了哪里不对,他自是配合的,“本王会派夜清去查一查他。”
“还有他的妻子。”她也觉得她这样是有点小题大做,可诸多事宜却免不得要她多想,“这个男人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
靳南疆闻言有些不解,他从刚回到大辰皇城就陷入了魇魔的困扰,睡了醒醒了又睡的始复循环,导致于他现在对皇城近期发生的事不是很了解,总感觉现在的事和他记忆中的对不上,“有何巧合之处?”
“他刚回来信王就遇刺了,他还刚好出手相救,以至于在众目睽睽下让所有人都看了一场美救英雄的好戏,之后他不要高官厚禄作为报答,却屈身做了信王府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幕僚。我一直在怀疑他是否存着心想要靠近信王爷,才如此煞费苦心步步为营,可他做了幕僚后却并没有住进信王府,反而在外租住了一个偏僻院落。我委实不明白他是为了什么。”
靳南疆知道江锦华的玲珑心思,她自然是将诸多疑点都想明白了,才会选择这样说出来。他也不由的高看了男人两眼,低声道,“本王知晓了。”
酒过三巡,七转琉璃台上的舞女已换了一批又一批,贵族夫人们谈论八卦仍是热火朝天的,像是不知疲倦,江锦华不卷入这种无聊的八卦中,难免有了些许倦意。在打了第七个哈欠后,她看到了
一直坐在靳南轩身边的侧妃起身出去了,她便也低声跟靳南疆说了声,“我先出去一会,即刻便归。”
靳南疆不明所以,问:“可要人随从伺候?”
“不必。”来了也是没用。
侧妃未让人跟在身侧,只身一人的出了宫殿,七转八绕的竟来到了梧华院的湖心亭旁,她失魂落魄的站在湖边,伸手捏了莲蓬,不知在想什么。
江锦华轻笑着走上前去,“可是方才殿中太过吵闹扰的人心神不安,侧妃娘娘便欲来此散心?”
侧妃没想到竟会有在此遇到人,吓得一瞬没了方寸,看到来人是江锦华时还差点没腿软跪下,饶是强打着精神让自己不落下风,话音却还是颤了:“誉王妃娘娘……怎会在此?”
“我来散心。”江锦华没在她脸上看到做贼心虚,只看到了被吓的全身一颤,故而也放松了些。
侧妃便不敢说话了,她不敢看江锦华的脸,只感低着头小声的解释:“我并非有意要破坏信王与信王妃的感情,只是那种情况并非我愿或不愿就可以拒绝的,还有信王爷对我也并无男女之意,从大婚到现在都不曾碰过我,还请誉王妃娘娘明鉴!”
她这是以为自己看不惯她,来为顾云依出气的?
不过他这般小心谨慎的模样和顾云依大大咧咧不可一世的模样,还真是相差甚远。
江锦华勾了勾唇角,“我的确是来散心,并非有意针对你,不过说起来我的确有一事不明,希望你能替我解惑。”
侧妃松了口气,听到后来半句又提起来了,“誉王妃娘娘但说无妨!”
江锦华笑意微敛,“那日在街道上,信王爷究竟为何会遇刺,你又为何刚好会出现在那里,还有信王府那个新来的幕僚,他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