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离开之时带上门(2 / 2)

“砰——”

绘着彩绘祥云的花瓶被人用力拂开,掉落在地,摔得粉碎,那人还觉得不解气,又把桌上的另一个花瓶也砸在了地上,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猛然起身不住在屋中来回踱步,状态犹如困兽般疯魔。

“你莫不是疯了?”靳南岸压低了声音吼骂,“我早就说过顾云依是靳南轩的软肋,若是有了顾云依,自是能将靳南轩牢牢捏在掌心!你也早就说过,若是让靳南轩得到了顾云依,他便不会再有争权夺势的心思,那你为何还要将顾云依放出去?你知不知道当今的局势究竟如何,他靳南疆得皇帝赏识便算了,满朝文武都在夸赞他治理有方,这般下去不出一月,我敢保证这储君之位,必定是他没错!”

稳坐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的岳沉岸连眉都未皱,气定神闲,轻飘飘的道,“储君之位是他的又如何?”

“如何?”这下彻底触到了靳南岸的死穴,他咬牙切齿走上前去,“先生莫不是忘记了我为何要找上先生,又让先生帮我做什么吗?我要储君之位,我要登基称帝!可是如果储君之位给了靳南疆,那我呢?我岂不是要一辈子仍要活在他们的阴影之下!”

他咬牙切齿,目眦尽裂。

像是联想到了那副卑微屈辱

的生活是各种模样,靳南岸重重拂袖,冷声道:“不行!绝对不行!”

岳沉岸终于被吵的心烦的皱起眉,睁眼望向困兽般的靳南岸,沉声道:“八皇子大动肝火是因为如今靳南轩寻回了顾云依无心争斗,导致于朝廷中在无人牵制靳南疆,还是只因为自己做不上这东宫太子之位而怨怼?”

靳南岸冷傲的居高临下望着他,“我恨靳南疆,自然也想做太子。”

嗤。

岳沉岸唇角溢出一声嗤笑,“八皇子身后无母家撑腰,无战绩扶身,无百官拥护,无皇帝赏识,就想凭借一腔热血狼子野心登太子之位吗?八皇子这话,究竟是在折辱自己还是在折辱皇帝。”

靳南岸面色一寒。

“何况,这太子之位,无论是皇帝要立长还是要立贤,通通都轮不到你,八皇子在这里因此事暴跳如雷,岂不是在故意让我看你笑话。”

岳沉岸向来性格属于退让慵懒类,他不喜咄咄逼人,虽然做了不少恶事,也做了不少次的恶人,但对于靳南岸这个同谋,却向来是隐忍退让的,像当下这般字字诛心分毫不让,却是头一遭,让靳南岸瞬间就愣在了当场,脸上五颜六色,格外的难堪。

“岳沉岸!你莫要忘记你和我究竟是什么关系!你找上我说愿助我登上皇位,我便事事依你顺你,结果现在你如此挖苦于我,难道是想翻脸不认人吗?”

真是聒噪。

岳沉岸嫌恶的闭上眼,隐下了神色间的不耐烦,道:“与八皇子之约,我自是铭记在心,日夜不忘。我的意思也并非挖苦八皇子,只是想劝八皇子稍安勿躁,靳南轩近期的确窝囊,但我对顾云依却是了解的,她不可能会和靳南轩如此相安无事的过下去,她迟早会提和离

的事,到那时,若是八皇子你在暗中推波助澜一把,还怕靳南轩会继续缩头缩尾,不会和靳南疆撕破脸面吗?”

靳南岸皱起眉,犹豫问,“那这太子之位……”

“八皇子为何如此执着于太子之位?”岳沉岸皱起眉,“靳南轩就曾为太子十几年,可还不是一朝被蔑,被被皇帝贬为罪人,扔到了皇城三年有余?你若是将登基称帝的希望全都寄托于皇帝,那绝对是大错特错,毕竟这世道沦丧,人心易变,皇帝的心思更是瞬息万变难以揣测。倒是不如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

这番话似乎意有所指,靳南岸不由退后了两步,脚后跟踩到了花瓶碎片,有些尖锐的疼痛却拉回了他几分神思,他神色晦暗的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

难道是要他自己排除异己,反叛称帝?

岳沉岸没有立刻说话,沉默半晌,冷静道:“我想说的便是八皇子心中所想。”

他沉声说:“至于当下,最重要的自是要他们二人反目为仇,八皇子才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之所以让顾云依回到靳南轩身边,自是有我的主意和算计,八皇子不必担忧。毕竟你我是同一条穿上的蚂蚱,我自是什么事都是偏向于八皇子的,八皇子实在没有必要怀疑我的衷心。”

靳南岸便没有再说话。

他明白了岳沉岸话中深意,虽觉心口巨石降落,但更多的却是脊背生寒的冷意。岳沉岸真是个能耐人,算计着这一切,就连自己的冲动都算计在其中,如此谋略,不愧是活了百年有余的老奸巨滑的老狐狸能想出来的办法。

他有些惴惴不安,“那我能做什么?”

岳沉岸睁开眼,指向门口,“离开之时记得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