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华没有太多耐心跟他争论这些有的没的,她关注的重点还没来得及发问呢,“我且问你,你去信王府那几天,见了顾云依吗?”
“见了,钱还了。”
谁稀罕那二钱啊,顾云依现在院中随意一件东西都能买个众人吹捧唏嘘的好价钱行吗?江锦华耐着性子无奈道,“我是问你,顾云依近来情况如何?和信王关系如何?”
云天青绞尽脑汁想了想,“我和她打牌九,她挺有兴致的,没有失
魂落魄也没有失意伤心之意,仍是吃嘛嘛香身体倍棒,反倒是那些信王却小心翼翼的很,他有两三次躲在外面偷听我们打牌九,真不知道打牌九有什么好偷听的,怎么,他是想知道谁输谁赢吗?”
“……”
靳南轩的确做的出来偷窥的行当,毕竟当日她去顾云依院中与她聊天时,靳南轩就躲在外面偷听,他不敢进去,又不甘视若无睹,就只能卑微的躲在角落里听他们所说,看能否在顾云依口中听到关于自己的消息。
只是估计会很可惜了。
“我倒是不知你何时这般能耐了,居然能察觉到有人偷听你们说话。”
云天青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得了吧,我就算手眼通天也没什么能耐能听见他的动静,这些都是顾云依说的。说来奇怪,她回来后耳朵似乎格外好用,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只是偶尔时,她眼睛会突然变得特别模糊,几乎看不清楚牌九,错出了好多牌呢,哎,当初真的都差点输给我了。”
眼睛模糊?耳朵机敏?
江锦华下意识联想到顾云依的那双伤而复原的腿,她有诸多困惑不解,却没找到源头,故而沉默了会,试探着问,“你病应该好了七八吧?”
“嗯,怎么?”
江锦华微微直起身,一本正经道,“我近些天闷的很无处游玩,想和你们打牌九,若是你的病已经养好了,倒不如我们去找她一起打牌九。打牌九可以修生养性,陶冶情操,实在不错。”
云天青十分做作道,“我还有些难受呢,不想动……”
江锦华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猫儿:“那我明日便不让红袖侧妃进来了,还要旁敲侧击的说你睡了一个丫鬟,之所以不见她是因为你想迎娶丫鬟,你不想要红袖了,也不想
和她成亲。”
这可真是赤裸裸的威胁!云天青咬牙切齿,“娘娘何须如此狠毒?”
江锦华笑容格外甜美,“没有办法,毕竟无毒不丈夫,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说着她起身懒洋洋瞥了他一眼,“去,还是不去?”
“……”
片刻后二人皆抱着汤婆子来到了信王府,绕过曲折游廊,踩着细雪花月,推开了顾云依院落的门。顾云依正窝在火炉前,地龙烧的很旺,门窗也都用东西遮着,江锦华只进来还未片刻,便感觉出了一身的汗。
“你这里倒是暖和,不似外面腊月天气。”江锦华脱下了披风由着丫鬟收起来,往火炉旁走去,“如今才刚入冬,你就弄成这样,若是到了寒冬,可如何是好?”
顾云依缩在火炉旁正在看话本,她懒洋洋的打着哈欠,明显对此事心不在焉,“那就火炉里多放些炭火,多穿点衣服,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
这话也有道理。
江锦华瞥到顾云依的双腿就靠在火炉旁边,且用皮草裹的严严实实,她想了想,“你这双腿可是受不得寒?”
“是,半年前伤过。”顾云依含糊道,“后来虽然好了,但留下了病根,到了冬天我就受不得寒也见不得风。”
江锦华下意识瞥了眼云天青,挑起半边眉来,笑得奸诈,“云天青是个好大夫,藏着不少灵丹妙药,若是他肯割爱送你一些,你就可以少受些苦了。”
云天青察觉危险,立刻道:“想都别想,那是我的命根子!”
“那不妨我们打十局牌九来,你若是连输,就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拿出来,如何?”
总不可能连跪吧。
云天青应了,就听江锦华挑眉道,“牌九要四个人才行,云天青,你去把隔壁院中的红袖侧妃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