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互不相欠也该互不打扰(2 / 2)

岳沉岸皱了皱眉,犹豫道:“我不清楚。”

“……”顾云依长睫微垂,望着火炉中跳跃的火舌,淡淡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究竟为何要杀我西凉使臣,杀了整整六人,还要将罪名推在信王头上,你是在逼着我出面,既为了救他,也是为了救你。你将我视为棋子,费尽心思的对我算计谋求,如今你赢了,无论我是为了信王还是为了你,我总归都是出面了,你的目的都达到了。虽然我不明白你这到底是想干什么,但是我知道你是将我们都当做了棋子,就连信王也是如此,我不在乎你要做什么,但是。”

她微微抬眼,瞥向他不住躲闪的双眼深处,一字一顿的道:“你不可以伤到信王分毫。”

“为什么。”

沉默良久,岳沉岸沉声这么问。

“我先前问过你,你之所以出面现身,是为了救靳南轩,还是为了我,你当然没有给我回答,现在却明令禁止我动靳南轩?为什么?你不是该恨他的吗?就算不恨,他予你也该是过去式,是外人是旁人,你为何如今又要因为他而跟我争吵?他在你心目中是什么地位,我在你心目中又是什么地位?”

顾云依神色骤冷,猛然将杯中酒悉数盖在了岳沉岸脸上,酒是她刚斟的,

甚是滚烫,顾云依甚至握着酒杯都感受到了那分灼热感,她怒目圆睁等着岳沉岸,咬牙切齿的反问:“我该对你如何?当恩人供着,当朋友相处,还是当爱人?我不会爱你,并非是你做的不好,而是在我眼里你事事处处都不如靳南轩。我爱的是过去的那朵高岭之花,而并非是如今阴鸷偏执的信王,也绝不可能会是你这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对任何人都能算计谋求的人!”

岳沉岸陷入沉默。

经常有人这么辱骂过他,诚然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肮脏混账,但还从没听过一向淡漠的顾云依如此评价自己。

自己在她心目中是这样的人吗?

可他偏偏要问,“我在你心目中占据什么地位?”

“那我呢?”顾云依反问,“我在你心目中,是何地位?”

岳沉岸猛地起身往前逼了一步,咬牙切齿到,“你得陪着我,一直陪着我,因为是我救的你。”说罢,他阴鸷的眯了眯眼,“至于信王,我是一定会利用的,我还没拿到我需要的东西,如今想让我抽身而退?万万不可能。现在你也没办法相他提出和离,他也不会同意,阿里通若是你想离开,等我几个月,等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可以带你走。”

“你搞错了吧?谁要跟你走?”顾云依嗤笑,“我的确想和他和离,但是我和他和离后,也是绝对不会跟你在一起。你是救过我,但是你也在利用我靠近靳南轩,更不用说我还出面现身救你出了水火。我早就还清了你的恩情,我不欠你任何东西了,我一向拎得清放得下,所以,你我互不相欠也该互不打扰。”

说罢,她冷冷起身,将瓷瓶递还给他,背对着他道,“我乏了,岳先生,慢走不送。”

火炉上的炭火灭

了,清酒在慢慢变凉。

岳沉岸不掩双眸深处的阴鸷嗜血,他缓缓伸手擦拭了脸,没拿桌上的瓷瓶,直接转身,大步离开。

隔日。

江锦华到底是黏着靳南疆去了天牢,靳东临虽是勃然大怒,却也不知为何并未对自己儿子和有孕在身的清嫔动刑,甚至还给二人安排了临近的监牢,两人就隔着一面木制的墙。

天牢阴暗潮湿,寒风凛冽无处遮挡,更觉幽冷刺骨。

江锦华紧了紧披风,抱紧了手中的汤婆子,埋怨道,“这里也太冷了,若是清嫔当真有孕,怕是不太好。”

靳南疆低声道,“清嫔房间添置了几床被褥,她应当无碍,只是靳南岸可能是有些危险。”

等看清了二人所在之地,江锦华不得不啧啧称奇,这也太危险了,清嫔房间有火炉和几床新被褥,靳南岸牢房里却只有一床用野草织就的被褥。

风一吹,这酸爽。

江锦华看了眼靳南岸,对上他阴鸷的目光,清浅一笑便打开了清嫔牢狱的门弯腰进去了,清嫔正裹着被褥对着火炉在烤火,看到江锦华时还懵了下,“你是……”

“江锦华。”

清嫔了然,刚起身要行礼就被江锦华伸手搀扶住,“清嫔娘娘不用多礼,何况按理来说,该是我向清嫔娘娘行礼才是。”

“我已并非清嫔,誉王妃这般说便是折煞我了。”清嫔躲闪着她的视线,叹息着。

江锦华斜睨了眼旁边牢房中的八皇子,像是没看到他眼底的危险恨意似的,笑意盈盈的道:“此处阴寒不利于养胎,看娘娘脸色不佳,也不知胎相如何,若是娘娘信得过,不妨让我把一下脉?”

清嫔面上涌现出了几分羞涩,躲闪似的缩回了手,紧张的吞咽着口水,半晌,方咬着下唇将手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