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的双鱼玉佩?”
吴生有愣了片刻,有些惊讶的摸向自己腰侧,摸出一块由玉珏雕刻而成的精致玉佩出来,玉佩上,两条鱼正相依偎亲密无间的靠在一处。他有些愣,显然没明白为什么这块玉他一直带着的原因,但他还是将玉佩递给了管家,解释道,“同这个一模一样的双鱼玉佩,她一直贴身携带着,如果真被乞丐或拾荒者弄走当了的话,当铺里应当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管家掂量着手中尚且还有吴生有体温的玉佩,隐下诸多情绪,低声应了,“是。”
吴生有站在原地。
背靠山林,久久未动。
那块玉佩的来历他始终记不太仔细,只隐隐觉得这块玉佩他不能丢弃,可玉佩又的确并不值钱,他便只当是自己喜欢这块玉佩就一直留着,无论做什么去哪里都带着它,可如今在这乱葬岗上,他却感觉自己的记忆似乎终于因为这块双鱼玉佩而撕开了一道缝隙。
他开始去想那个女人的名字。
可没有头绪想不到。
最后他头疼无比,放弃继续深想,就率领着家丁们往山下走,一路分花拂柳踏雪披月而去,遥遥的抬眼望向天际,望见了一轮孤月。
月。
他微怔。
这个字,似乎很熟悉。
信鸽是由靳南疆精心喂养调教而成的,日行八百不成虚的,故而虽是一夜就已将江锦华的信件送到了誉王府夜清的手中。
彼时月灵正在灯下缝制衣服,夜清坐在桌前看着她穿针引线,听到熟悉的声响他疾步走到窗前接过了那只信鸽。
他看到信鸽脚上绑缚的纸条,低声道:“王爷和娘娘有信送来。”
“都过去七天了,娘娘可算有消息过来了,上面写了什么?”月灵急忙跑过来。
夜清神色凝重,立刻道,“我出去一趟,你在府中等我,不要随意走动。”
“你去哪儿?”
顿了顿夜清也感觉此事刻不容缓,没必要隐瞒着月灵,便低声解释道,“娘娘说,岳沉岸就是鬼面阴阳子,且鬼面阴阳子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和八皇子有了交易,如今岳沉岸却做了信王的幕僚,其中必定另有隐情。当下事态紧急,也不知他下一步动作会做什么,你且去一趟西凉长公主的院落,将岳沉岸是鬼面阴阳子的消息传达给长公主,要她千万小心,我这就去找云天青商量对策。”
月灵虽是尚在云里雾里,却对‘鬼面阴阳子’的名讳早有耳闻,立刻应了,“我这就去。”
顾云依的房间里安装了地龙放置着火炉,门窗也都被厚厚遮掩着,莫说凛冽寒风侵至,就算是外面天塌地陷了,里屋仍能四季如春。
她很享受这种宁静感觉。
一壶茶煮到沸腾。
顾云依方闲适淡淡的握着茶壶炳处开始斟茶,将一杯推到对面位置,波澜不惊的道:“岳公
子今日登门拜访,是你有事找我还是你主子有事找我?”
这等语气让岳沉岸不由的皱起了眉来,“是我来找你。”
“哦?”顾云依似笑非笑,“你找我来做什么?难道我那天说的话还不够决绝,你听的云里雾里,所以今日瞒着众人潜进我屋内,是想特意来问个清楚的?”
“我来找你,不因为旁的。”岳沉岸直接道,“因为我想你了。”
顾云依差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眉头紧紧皱起,像是嫌弃又像是困扰,“你还想利用我到什么时候,还觉得不够是吗?如今甜言蜜语的来用糖衣炮弹来打动我,是又想利用我做什么,制衡誉王,牵制信王吗?”
岳沉岸往前倾了倾身子,有些焦急道:“不是,我是为了你,我今日来只是因为我想你。”
顾云依笑意收半,“你为何想我?”约莫是想到了某种可能性,她神色认真且薄凉,“难道是因为那半年光景中你太过孤寂,而在你孤寂之时出现了我,所以你就爱上了我吗?”
“是。”岳沉岸承认的很干脆,“我爱上了你。”
“……”
这般干脆倒是让顾云依一时无话可说了,她无法维持微笑,便只能冷漠的看着他,僵持半晌还是败给了他眼神里的坚定直接,她转移了视线低声道:“但是你不该利用我,你杀了我六位西凉使臣,就凭这点,我先前对你的所有好感都将消失殆尽。”
“没事。”岳沉岸耐着性子伸手覆上她的手,坚定的道,“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等我处理好了这里的事,我就带着你远走高飞,我们有很多时间,当然可以重新开始。”
顾云依正想着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动静,紧接着便是月灵气喘吁吁的声音:“长公主您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