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人选是左相独女,但是左相心比天高却不愿嫁给靳南轩为太子妃,几次三番的吵闹,甚至还在拜天地时当众倒了靳南轩一身酒,让他于众目睽睽之下下不来台。”
左相独女?
靳南疆认真琢磨着四个字,在记忆中筛选着那个人的音容笑貌,但苦于成品之后他便对其他女性无感,还真没那个人的印象,只是记得她应当是一代才女琴棋书画俱是一角的。
“你可记得左相独女是何等人物?”
江锦华认真托腮想了半晌,“有一点点印象,
先前三春殿设宴的时候我应当见过她,听她弹奏过一曲,只是印象中似乎挺清冷孤傲的,应当是被左相宠惯了,所以眼中很难装的下凡人。但这个人我感觉也挺有趣的。”
靳南疆听的有些懵,“这样的人,怎会有趣?”
“因为宴会期间,我恰巧闹肚子痛,就外出寻找茅房解决问题,结果却在回来的路上看到她对一个侍奉在三春殿外的一个其貌不扬的公公在谈天论地,言谈举止间没有丝毫情高不屑之感。所以我感觉那左相独女,应当是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向来不给好脸色,无论那人何等身份地位,但对她中意的人却能屈尊降贵也不显烦,且还没有丝毫架子的那种。我倒是蛮欣赏这种人的。”
“这般听来,那左相独女倒还是个颇为不错的人。”靳南疆点了点头,又道,“所以她应当是骨子里瞧不起这个太子,执意不嫁,可因皇命难违不得不从,但说来心底到底多的是不甘怨憎,所以最后还是做出了此等行径。”
想来也没其他原因了。
“毕竟靳南轩如今虽是洗白的很成功,以至于现在名声还不错,但随便在皇城里揪出来几个人,细问之下,谁能不知道先前信王宠妾灭妻的事?何况如今,他还软禁囚着顾云依在府中,顾云依名正言顺的信王妃身份却没能被封太子妃,而像左相独女这等心气高傲之人怎能甘心嫁给他?”
靳南疆垂目便是理解。
江锦华又随意翻弄着手中的信件,粗略的扫视一眼,像是后知后觉发现了什么,突然问:“王爷,你还记不记得我最开始过来的时候?那时候,因为我没有办法去完美的解释死而复生的事,所以就借口说我研发出了还魂丹。”
那都是故事最开始的时候了,一年
前的事情。
靳南疆面露回想之意,“怎么?”
“皇上当初之所以被我唬弄过去,便是因为他想要我手里的还魂丹,我先前借口说昏迷中忘记了几味材料,但之后又发生了种种,弄的我实在推辞不过去便只能应了,可之后我体内寒毒全面办法之际,我向皇上说明此事,他因为太想要还魂丹,所以放任了我们,这才有了你我前去五岳洲这一趟。”
靳南疆并未深入去想,只是皱眉道,“九五至尊都想着长生。”
但这世间根本就没有长生的好事。
虽然这样言简意赅,江锦华却仍旧凭借着二人惊人的默契而读懂了其中的意思,有模有样的托腮道:“是啊,我就是骗他说还魂丹还缺少药材,而缺的药材就在五岳洲里,结果现在现在你我该回皇城了,若是到时候他找我要还魂丹,我该怎么回他呀?”
靳南疆并不显得慌乱,而是气定神闲道:“你就说没有。”
“但是这就是欺君之罪!”
“本王跟你一起扛。”
“……”
听上去是挺感人的,但是可以却没必要。
“皇上如今卧床不起重病缠身的事,倒起并非弄虚作假或是混淆视听的,他的确已经病入膏肓了。”江锦华斟酌着语言,盘算着靳东临无论如何,到底是靳南疆的父皇,自己还是得小心用词的好,“所以我要不要欺骗一下他的好啊?”
“不必。”靳南疆声音仍是那般沉稳,似是没有任何波动异样的情绪,“不需要欺骗他,将实情告知就好。父皇他不喜欢被欺骗,无论善意还是恶意,都不喜欢。”
“那你呢?”
“本王同样不喜。”
不愧是靳家的子孙后代,靳东临靳南轩和靳南疆都不喜欢呢。
其实说到底,这世间上又有什么人喜欢被欺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