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醒了其中的几人。
江锦华便略带倨傲的扬起下巴,冷笑着一字一顿的道:“那天就是我定好了的,岳沉岸的,死期。”
天又凉了。
只是十月份刚过的时节,头顶却永远都是阴云密布的模样。
左遇夏将岳沉岸从外买到的羊奶仔细温过后,加上些糖蜜小心翼翼的喂给了小蝶衣,将她哄睡着后,才拿了披风出门去站在了院子里赏景。
没景可
赏。
这个季节,没花没光没太阳。
风花雪月什么都没。
这个世界就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又像是被人抹除却了所有的光彩,入目之处皆是荒凉萧索。
左遇夏突然有股浓烈的怅然若失,正欲转身回去突然看到隔壁房间,岳沉岸正在大开着的窗户边,手里握着一本古书,聚精会神,屏气凝神,不知在翻阅查找些什么东西。
左遇夏本想着忽略,但不知为何却去了厨房火炉上提了壶热茶,拿着去了岳沉岸的房间。
一杯热茶斟满。
“天冷了,还是不要开窗这么大,以免着凉伤及自身。”
岳沉岸微微皱眉,转头非常不悦的瞥了眼左遇夏,似是特别的不明所以。良久,并没有得到左遇夏正儿八经的对视,他便颇为桀骜的开口道:“出去,没事不要打扰我。”
“那你有什么要紧事吗?”
“有,出去。”
“你有要紧事,可这关我什么事呢?”左遇夏难得蛮不讲理起来,伸手将递送出去却没被人接走的热茶收回,自己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慢慢悠悠的道,“如果你觉得厌烦了的话,大可以杀了我,这样你多清净。”
岳沉岸眯了眯眼,冷声道:“你以为我不敢?”
“我觉得你不会。”左遇夏的语气胸有成竹,“你将我掳来,就是为了让我照顾着那个孩子罢了,否则你不会绕这么大的圈子将我弄来,还好吃好喝的养着我。”
起码这倒是说到了点子上。
但岳沉岸却极其不满这种像是被人拿捏住了把柄的感觉,便冷恶的皱起眉,“那又如何,你以为那个孩子能活多久?”
“可是你会杀了顾云依的孩子吗?”
“它哪里是……”意识到差点自己嘴瓢说出真相,岳沉岸有些懊恼却是更气愤左遇夏
的没事找事,恨恨道,“随便你,只是你别吵闹到我就行,否则就算我对付不了小孩,但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是轻而易举的。”
左遇夏慢条斯理道,“是啊,你一向是有这种本领的。”
岳沉岸冷哼了声。
良久。
在外面像是静止了的世界里突然刮来一阵萧瑟的卷着落叶的秋风吹来,穿过了敞开的窗户,直勾勾的吹到了正头疼的在闭目养神的岳沉岸脸上。
左遇夏:“噗嗤。”
岳沉岸忍着额头黑线,咬牙切齿的伸手将东西摘下来扔到一边,黑着脸看到左遇夏笑得合不拢嘴难以抑制,本该狂怒的他却突然感觉格外的无奈,所以倒是也没有发火,只是默默的伸手将窗户给关上了。
左遇夏笑完了,才想起来问:“你刚刚在看什么书?”
岳沉岸没有立刻说话。
左遇夏却是也不催他,只是静静的等着。
她这个人就有这种魔力,分明什么也没做且说出的话也简简单单随随便便,可周遭的气场却就是很容易就让人卸下心防,很容易就能让人起了亲近之心。
岳沉岸太过疲累,这些天来忙的衣不解带,既要每天易容去街道上看榜单上有没有写准确的葬礼时间,又要购买羊奶和家里所需要的吃食用具,回来后还得翻阅各种古书,祈求能在书里找到些能将顾云依救活的法子。
这些天,他太累了。
所以倒是也难得的放松下来,再听左遇夏温柔的像是盛夏的一缕清风的声音,倒是也没有做以隐瞒:“我在,找能让依儿复活的办法。”
左遇夏微怔,“你为什么想救她?”
“因为我爱她。”下意识的说完这句话后岳沉岸倒是也懵了下,将这个字翻来覆去琢磨了半晌后,斩钉截铁的道,“当然,她也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