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垂泪,她家小姐都不在了,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我帮你也是看在你的一片忠心,再加之年纪又小,被人拉去干坏事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你往后可要记着,千万不能再犯这些错事了。”
“你当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要帮我的?那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放过我家小姐?”
到底是年纪小,环环绕绕的还弄不太明白。
宋凝珠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就连坐在旁边的霜儿也是连连叹气,这丫头光有一身蛮力,身子骨长得稍微强健点,但还是个绣花枕头,内里一包糟
糠。
“你家小姐是知法犯法,你们两个的性质完全不相同,再者说了,她原先在六皇子府里干的那些勾当,你还不清楚呢。”
“我帮你,除了看在你自己的份上,也有因为她的缘故,临走时她苦苦求了我老半天,说是要让我好生安置你,就算是看在这份心上,你也别想不明白,寻了短见。”
这脑子一根筋的人最容易钻牛角尖。
宋凝珠可真是怕了,怕昨天那场大火没有带走任何人的性命,今日里花枝又要想不开。
这丫头听过之后就开始隐隐的哭了出来。
声音低低的,婉转凄绝,在这油灯下,哭的两边肩胛骨高高耸起。
“你先早些休息吧,等明日再过来替你施针,这治疗前前后后起码得耽误半个月,就算是我回六皇子府里去也会把你带着一道的,你别担心。”
宋凝珠安抚了她几句,随后带着霜儿离开了。
房里的这盏油灯很快就被人给吹熄了,花枝躺在床上一夜都没怎么入眠。
第二日清晨,宋凝珠如同自己昨夜里所说的一样,带着霜儿过来替她施针。
也许是因为昨个夜里想明白了,今日花枝的神情看上去好了许多。
面相也不像之前那样死白死白的,脸上稍微有了
些许血色。
“我把这饭菜给你放在桌边了,你自己摸着吃吧,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尽管喊一声,隔壁厢房里又来了丫鬟婆子们住。”
霜儿上上下下把屋里收拾了一通,就连那些爱角的板凳,或者桌子都给她搬到一边去了,尽可能的腾出了片空地来。
“你们要是觉得我累赘,不妨就给我家里捎封书信去,让我哥哥带着嫂子过来上京城里寻我。”
“我这么多年在外做工,每个月的银钱都是让人带回家里去了的,就算看在死去的爹娘面上,他们也不可能不管我。”
这人一生了病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花枝这边说完之后,又开始低低垂泪。
“我不过才说了这么一句话,你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讲这么多!”
“要是早先嫌你累赘,我家小姐就把你揭发出去,让你去吃牢饭的,何苦又把你留到今天呢?你赶紧吃饭吧,桌子上的饭菜都要凉了,下午的时候会再来看你。”
霜儿拿过一旁的药箱,跟着自家小姐的脚步出去了。
她们今日可是有要紧的事儿要去做,这苦苦等了快有小一月,终于轮到了陆季宸清修出关的日子。
山里的日子清苦,也不知道他这回悟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