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突然入秋,天气变化莫测,太后娘娘喝过汤药之后眼下已经躺着了,估摸着晌午之后才会醒过来。”
嬷嬷面容和煦,说起话来客客气气的。
她这番话好说话,看上去慈眉善目的样子,倒让宋凝珠心中也觉得舒坦。
“嬷嬷,我今日的确是来送药包的,这是从江北那边拿回来的药方,您嘱咐下人把这药草用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每日喝过三次即可。”
宋凝珠根本也没想过自己要去慈宁宫里坐一回。
让身后人把药包递过去之后,立刻就要拱手告辞。
“太后娘娘即是在休息,那我此时也不便多打扰,还望嬷嬷带回话,说我下午一定亲自到慈宁宫来向太后娘娘请安。”
人虽然没见着,但是礼数一定要带到,至于
下次见不见,那得另说。
“那是自然。”嬷嬷点头,和身后跟来的那个小丫鬟,站在门边望来。
慈宁宫的人口简单,除过跟在太后身边多年的嬷嬷之外,就只有三四个洒扫的小丫头。
这一处整日都被佛香缭绕着,看上去是个极为幽静,极为慈爱之地。
宋凝珠在霜儿的扶持之下坐上了马车,身下的马儿开始动弹起来,迈了几下步子。
突然间,宋凝珠伸手撩开帘子。
“嬷嬷,还望您给太后娘娘带回话,说是我今日要去替公主送画卷,恐怕不能来向太后请安了。”
“我这刚从江北回来,整日忙昏了头脑,倒是把这种大事给忘了,让嬷嬷见笑。”
既然惠宁长公主,为人嚣张跋扈,做不出什么妥协事来,那她也没必要暗地里给人做好事。
她选的那个男子是番邦之人,人虽长得高大英俊,绝世无双,但封地到底是相去甚远,距离上京城有几千里之遥。
或许皇上会为了两国之间的稳定而让公主去联姻,但放在太后这边那就不一定了。
到底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疙瘩,怎么着也想她多吃些甜头,没必要到那些蛮荒之地去。
身下的马车行驶得相当慢,慈宁宫的嬷嬷一听
,脸色立刻就变了。
宋凝珠当即让车夫停下动作,坐在马车里撩开帘子,和慈宁宫的人对望。
“太子妃要送的画卷,可是长公主选上的人?”
“正是,这事情说来也巧,今日我去宜春公司里送药包,公主那一边正好有人来送画卷。”
“估摸着是见我们二人年岁相仿,公主倒也是让我坐下来看过一回,这画卷上的大多都是高门子弟,可我瞧着其中也有不少番邦人……”
说着,宋凝珠皱起眉头,面上出现了欲言又止的神情。
她没把话说完全,但是在宫里的聪明人都知道,多半公主看上了番邦人。
“这么大的一件事情,我们理当禀报太后,况且眼下日头不早了,太子妃娘娘不如进来坐下吃盏茶?”
慈宁宫的嬷嬷,丫鬟过来迎宋凝珠。
她倒也没同人客气,望了望天色,直接走下马车。
“小喜子,把宜春宫里带来的那幅画卷拿上,这可是公主看上的,要是把画弄丢了,咱们谁都担不起责任。”
宋凝珠走在前面,同嬷嬷往里去了。
静安嬷嬷听着她这话,知晓这太子妃是个心思剔透的。
当下,看着她的目光当中多了几分赞叹。
同聪明人说话办事,倒也是妥帖不费功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