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阴沉沉的,不见有几分光亮,齐贵妃躺在其中,披头散发之间已是热汗连连。
她被这痒意折磨得死去活来,可偏偏越痒,就越是想要让人伸手去挠过一回,到后来更是疼得钻心,痒得钻心。
“可是太医院里的人来了?”她虚睁着两只双眼,有些瞧不清清楚似的看着外面。
“娘娘,关太医眼下家中出了变故,人已经到宫
外去了……”大丫鬟哭着对她说道。
“那这殿外究竟来的是何人?”
宋凝珠背光站着,看齐贵妃疯疯癫癫,躺在地上又哭又嚎的模样,心中一笑。
“来的自然就是我了,我可是专程从太医院回来,要给贵妃娘娘看病的。”
她答道,和旁边的丫鬟们哄笑成一团。
“你?就凭你这小丫头也配!太医院的那群酒囊饭袋倒真是不中用的,我倒是要求过皇上把他们全都赶出宫去,就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领月钱!”
齐贵妃气极,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就想要打宋凝珠。
可她的身子支持不住,还没行两名步路,人立刻就脚步踉跄地栽倒在了地上。
这下子,宫里宫外的人都齐齐笑了起来。
让她整个人怒不可遏,险些一头撞死在墙上。
“贵妃娘娘可别把话说得这么死。”
“我原先也是去过太医院,想要让那些人给你看病,谁知道太医院的众人都说自己才疏学浅,娘娘又身子金贵,他们唯恐冲撞了娘娘,倒是不肯前来。”
给宫妃看病是件大事,原先的鼠疫他们这些人都没把握,更何况又是新一轮的传染病症。
当下,除了宋凝珠肯到景阳宫来之外,竟是没有一个人敢上
前过来,怕是连问这些人都不会多问一句。
“肯定是你这贱人害我!要不然喝了那汤药之后,我怎么会身上奇痒难忍!”
齐贵妃挣扎,又让自己的贴身丫鬟出去到养心殿中找皇上来。
“我就不信大风大浪过来了,今日我还要在阴沟中翻船,栽在你这小丫头手中!我不能死,我要等皇上来!”
她这副疯疯癫癫的模样,倒是真的不似从前了。
“娘娘,这汤药的药渣子都是明明白白的,其中没参加任何药物,本来就是为了隔绝鼠疫的,偏生您一人喝过之后,倒是起了反作用。”
“眼下太医院的众位师兄都托我前来,我倒也只能摒弃个人生死,来替您看过一回病了。”
宋凝珠低身,手上用力扯过她的手腕,对着人的穴道狠狠地捏了几下。
当下,齐贵妃就感觉自己身上的疼意和痒意像是止住了一般。
“你……你这是使得什么妖术?”
“我竟是没想到,我的生死竟然掌握在你一个小丫头手中,宋凝珠!你究竟是为何才残害于我?”
她又惊又恐,人几乎被吓破了胆。
眼下太医院的人都不敢上前来,自己又不能出景阳宫半步,可不是生死都在她这个小丫头手中捏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