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时宋凝珠有看过一回,他确实下笔如有神,就这么几条线条就能把人的大致神韵勾勒出来。
期间,福安公主和柳撷之没怎么说话,可两人不断交换着眼神,像是在暗送秋波。
年轻男女之间的风花雪月总是带着几分意思,宋凝珠全然装作没看见一般,等画作完之后,她的半边身子也觉得有些麻了。
请人作画,自己就要坐在那里,这一坐两个时辰过去,她早就按捺不住。
作好的画放在一旁晾干,这一通下来,柳撷之已是满头热汗。
“柳公子今日到时有劳你了,还请到一旁喝茶。”
宋凝珠请他喝茶,柳撷之却婉言拒绝。
“娘娘好意,柳某心领了,只是眼下鄙人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还请娘娘谅解。”
他转头看了福安公主一眼,目光复杂,神色忧愁。
“你且在这里把东西收拾好,等画卷干过之后再回来。”
人让书童把东西收拾妥当,自己则是先跨过宫门,转身离开了。
他确实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需去做一般,腿脚动作很灵便,眨眼之间人就不见了。
福安公主想要阻拦几分,但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坐在那里眉上既有喜色,又有几分
担忧。
“他这人怎么慌慌张张的,究竟去了何处?”
宋凝珠问道。
“他……他去找德飞娘娘了。”陆安然道。
原来,他们二人之间往来的书信早就被人拦截下来。
柳撷之在宫里多年,按理来说,对宫墙大院最是熟悉不过,可他之所以没有亲自去找福安公主,也是有缘由的。
“他说自己几月之前,收到我一封亲自写的书信,上面说着两人之间的情谊就如同那割掉的帕子一般,往后再不复存在。”
握着碎成两半的帕子,上边的丝线已经全然断裂,柳撷之心中清楚,福安公主这是要与他断情。
巧就巧在,两人之前定情的时候就是用的丝帕。
如此,柳撷之根本就没有怀疑,在看着书信上写的一桩桩,一件件,觉得的公主做出如此选择,再正常不过。
书信上说福安公主贵为一国公主,往后不是要远嫁和亲,那就是要招选驸马。
这选的人儿须是一等一的,她作为公主眼光高,现在已经看不上柳撷之了。
二人之间虽是有情谊,但不如早早断了去,省得往后再累及自己。
“可我从头到尾从来都没有给他写过什么断情的书信,更别说那碎成两半的帕子。”
说起
来福安公主懊恼极了,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裂成两半的帕子确实容易让柳撷之相信。
二人谈及于此,觉得最有可能多加阻挠的,就是德妃娘娘。
如此,柳撷之心上来了气,当下就要去质问姑母。
最后就发生了这么一桩子事,他连画架也来不得收,直接夺门而去。
“不行,他若是这般慌慌张张的去找德娘娘,肯定会出事!”
宋凝珠捏紧拳头,德妃娘娘性子沉稳多安装,但是在宫里却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男女之间的情谊对她来说再是平常不过。
“她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缘由,我知道她过去的事情,人这么做,肯定是有良苦用心的,你跟我过来,我带你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