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先生如果承受不得,半路发生个意外,我是担不起的。”
这也是实话。
湛茵华认真的想过,安溪先生在她的身边晕倒,她都要在牢里呆上一天,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只消想一想,都觉得挺可怕的。
“真的可以治好?”曲怀林震惊的看着湛茵华。
安溪先生拉扯住曲怀林,怕曲怀林的样子会吓到年轻的小姑娘。
“湛大夫,要如何治?”安溪先生很是平静的问道。
湛茵华回过神,“骨头全部都长歪了,当然会很疼,先生在走路来时,又叫常人看不出来,在练习时必然吃了许多辛苦,却也叫伤上加伤。”
安溪先生低着头,一言不发,实际上是都被湛茵华看穿了。
湛茵华没有理会他的心思,就继续说道,“我的法子是,骨头打摔重长,顺便配着我的药丸,至于要多久才能完全长好,是要看药材的好坏与药丸的效果。”
以她的估计,最慢也就半个月吧。
毕竟这个骨头要打得有多碎,她的心里还有没有个数。
“这个时间太长,仅是几天的话,我可能就不会对先生讲明白了。”湛茵华实话实说。
有些病患是不太会理解大夫的,认为她就是在寻着麻烦,甚至有可能在坑钱害人。
湛茵华觉得安溪先生为人不错,她就实话实说。
“这,打碎,不行啊。”曲怀林的额头上顿时就布上汗水,一时间也不知道请湛
茵华来看看,究竟是对是错。
湛茵华给他们很大的期待,但是三言两语间,将一件这么可怕的事情说得过分理所当然了。
“先生,不用急,慢慢考虑。”湛茵华安抚着。
这换成是谁呀,恐怕一时间都没有办法接受。
曲怀林连忙就问,“有没有旁的法子,不要这么吓人的?”
他不过是个文人,走过再多地方,有过再多经历,却也不知道会有这么可怕的救人法子。
湛茵华耸着肩膀,“其他的大夫可能会有,但是我只会这个。”
只会这个,听起来是一件多么叫人无奈的事情。
曲怀林整个人都是颤的,却听到安溪先生道,“湛大夫,何时可以开始?”
“先生决定。”湛茵华说道,“不过,在碎骨以后,不能随便移动,卧床休养,请细心的人照顾,都是必须的。”
她之所以会突然加上这一条,是想到不太可靠的车文昊。
如果车文昊真的惹事,可能会极麻烦。
安溪先生心领神会,说道,“我明白湛大夫的意思,我会尽快准备。”
曲怀林也明白湛茵华的意思,觉得车文昊不太可靠吧。
湛茵华起了身,准备告辞时,曲怀林突然说,“如果湛大夫愿意居于竹山府,我必相以礼相待,会为湛大夫一家三口备好客房。”
“不必如此,我会老老实实的呆在府里的。”安溪先生哭笑不得的说。
他又不是一个爱玩闹的老
人家,事关自己健康,他不会乱来的。
曲怀林却道,“这是大事,听着吓人,如果湛大夫能留下,必然以重金许之。”
又是钱吗?听着挺好的。
湛茵华瘪着嘴,不太愿意留在竹山府,总觉得不太自在。
哪里都不如自己小破宅子好。
曲怀林知道湛茵华极是为难,“我每三天亲自送大夫回宅子一趟,如何?”
“不可。”安溪先生喝着。
最后,曲怀林想要将湛茵华留居的想法,也没有得以实现。
毕竟他们就在镇子外面,坐着马车也不过是一刻罢了,哪里就需要湛茵华容住。
最需要的就是安排好安溪先生在碎骨时的一切,以防会有万一。
其实,湛茵华与安溪先生他们的对话,外面的简开济也都听得见。
他看着坐在一旁的小矜与章儿,正说着大人听不懂的悄悄话,对湛茵华的治疗法子是没有听到的,当然也不会害怕。
可是他听着却是冷汗淋淋,湛茵华的法子如果不成,怕是会惹麻烦。
湛茵华的胆子太大了吧?这样的主意也可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