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抖了抖,将头触在地上,却是一个字都不敢说。
有些话实在是不敢说,一旦说出来,他的小命可能就没有了呀。
裴嘉佑弯下腰,看向这位可怜的太医,“我知道,你在就京城中,有妻有儿,是不是?”
太医猛的抬起头来,看向裴嘉佑时,已是双眼含泪。
“世子,臣知道做错了事情,但也是无奈之举,我的妻儿都在他的手里,我只是一个太医,我什么都做不了。”
是什么都做不了吗?
裴嘉佑站了起来,“你自从为他办事,一共收了七千八百多两的银钱,在京城中办了多处宅子和店铺,过得有滋有味,比起你的同僚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呢。”
太医竟没有想到,裴嘉佑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可以将他的事情查得这么清楚。
都说不能小看了裴嘉佑,不止是他,在跟随在各位贵人身边的他们,又有几个人对裴嘉佑真正的了解
过?
当大难临头时,才知道这位公子是万万得罪不得。
“你觉得你说的这些话,究竟可以被几个人相信?”裴嘉佑说道,“既然你这么忠心护主,那就回到京城以后,也要记得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要说,知道吗?”
太医已是瑟瑟发抖,再是不明白裴嘉佑的意思,那就太傻瓜了。
太医慌乱的说,“世子,在这些人中,可不止一位贵人的眼线,你不能就针对臣一个人啊,我可以把他们都说出来。”
当裴嘉佑听到他这一番话时,就勾了勾手指,站在他身后的晋鹤,就等着能够听到一些有用的话。
太医一开口,他就准备起来了。
他知道的还真的是不少。
裴嘉佑就站在牢门外,静静的一言不发,也没有人能够从他的脸上,看出些许特别的神情。
也惟有这样的神情,却是叫人心疼起来。
晋鹤将记录下来的内容,捧到裴嘉佑的面前,“世子,这是方才的记录,稍后我会再整理一份更好的。”
还会有更好的呀。
裴嘉佑收回思绪,“那个,晋大人,麻烦您去一趟县里,湛大夫带着两个孩子怕是不方便,需要有个住的地方。”
他要留下来处理后面的事情,就打算拉着湛茵华一起留下来。
晋鹤正打算答应时,却又感觉到这于理不合,“时辰尚早,下官可以派个马车,送着他们回去的。
”
裴嘉佑的反应倒是很快,登时就沉着脸,“去安排住的地方。”
他这么说,那一定不能安排在客栈了。
晋鹤隐隐的感觉到裴嘉佑的不对劲,立即就依着裴嘉佑的话就去做了安排。
裴嘉佑在晋鹤离开以后,慢慢的蹲到太医的面前,“你说了很多,我很满意。”
太医在说出这般多的事情以后,比方才更加的惊恐。
一旦传出所有的事情皆是从他的口中而出,怕是裴嘉佑能放过他,那些京城中的贵人们,也会将他一层层的剥了皮。
“你没有发现吗?你说这么多,也透出一些讯息。”裴嘉佑继续笑着说,“他们之间互通有无,偏偏是瞒着我。”
太医子哪里能够联想到这般多,当裴嘉佑说到这里时,他才恍然大悟一般。
裴嘉佑却又说,“我是替皇上办事的,皇上信我,没有安排任何人来监督,所以,你们也都瞒着皇上呢。”
太医猛的抬起头,终于知道裴嘉佑要做什么。
任何臣子都是皇上的臣子。
他们在替其他贵人办事时,独独将皇上丢到一边去,都是一个个嫌命长的吧?
太医跌坐到地上,看着裴嘉佑起身后离开,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裴嘉佑在离开大牢以后,站在院子里,却是一动不动。
尤天意走到他的身后,“世子,您请晋大人去安排湛大夫的事情了?怎么不是交给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