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只顾着看口供的湛茵华,忘记应该先喂自己吃药,一边慢慢的调理,一边将口供看得更清楚。
大夫笑着叮嘱湛茵华几句,就被裴嘉佑送走了。
湛茵华迅速的捏了两粒药丸,在塞进口中时,突然怄得要死。
她怎么就把贵重的药丸,喂到了夏儿的口中?真的是太浪费了。
湛茵华越是想着,心里就越恼火,愤愤不已。
她又拿起口供,细细的理了一遍,又将口供合好,考虑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裴嘉佑端着一碗粥,走进了屋里。
湛茵华隐约间听到小矜的声音,却好像是被更大一点儿姑娘家给哄走了?
“外面好多人。”她说。
裴嘉佑点着头,将在湛茵华昏迷几日的情况,全部都讲了个清楚。
湛茵华喝着粥时,又打量着湛茵华的模样。
他的这个黑眼圈,看着都叫她难过。
“你要不要再吃一粒?”湛茵华又将一粒药丸拿出来,却被裴嘉佑扣住了手。
裴嘉佑苦笑着说,“你不要以为这些药丸不用钱,我休息一会儿就可以缓回来了。”
湛茵华垂着眼帘,避过裴嘉佑的视线。
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欠大发了。
她能怎么办?又要如何偿还?
“夏儿是换了个地方关着,不过,还是有件事情要告诉你的。”裴嘉佑说。
湛茵华诧异的看向他,听裴嘉佑说道,“听说,充氏与她的家人被葬在一起,
都在定阳州附近,可以去祭拜的。”
祭拜,是应该去看看。
如果不是为了救她们母女三人,充氏不会出现的。
湛茵华深吸口气,压下心头的诸多想法,“然后呢,还有其他的事情吧。”
“听说,湛家的人都要离开定阳州。”裴嘉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湛茵华就猛的抬起头,“他们走?不行,必须把他们留下来。”
裴嘉佑哭笑不得的说,“湛文德留下来了,他疯了。”
疯了?这绝对是一个好借口。
湛茵华不屑的笑着,“估计是他做的好事被发现,被迫发疯吧?”
如果换成是其他人,一定会往下询问的,裴嘉佑却是接过湛茵华手里的空碗,“你再睡一会儿,我去看着两个孩子读书。”
湛茵华定定的看着裴嘉佑,以为她是听错了。
不打算再问一问吗?
裴嘉佑的脾气是这么好的吗?
站起来的裴嘉佑,低着声音说,“我不在乎你都做过什么,我在乎的是,你觉得我做的怎么样?”
啊?湛茵华一头雾水的看着离开的裴嘉佑,慢慢的躺下来,扯着被子,努力的回想着裴嘉佑的那句话。
直到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令她瑟瑟发抖的整个人蜷在被子里。
“这个裴嘉佑,怎么不能认清他的身份呢?他可是世子呀,我只是个大夫,天!”
湛茵华经过两三天的休整,终于完全的清醒过来,搬回到大屋内。
“姐姐,世子可好了。”小凤儿拉着湛茵华的手,在帮着她搬好东西以后,轻声的说,“自从姐姐昏迷以后,世子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可贴心了。”
湛茵华挑着眉,在后面补了一句:“然后呢?可惜的是……”
小凤儿都比裴嘉佑本人看得更清楚,她摇着头说,“可惜是位世子,位高权重,早晚有一天是要回到京城的,这可不行,是不行的。”
湛茵华叹了口气,“可不是嘛,我还……”
恩?屋内的气息突然变得很压抑。
湛茵华转身间,就看到了裴嘉佑,裴嘉佑红着眼眶,紧紧的盯着她。
“小凤儿,你出去吧。”湛茵华按着小凤儿的肩膀。
小凤儿缩着肩膀,利落的跳出屋子,去寻着两个小娃娃了。
“坐。”湛茵华向裴嘉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