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
湛茵华一时间的心情大好,说话时竟有些控制不住般,“我怀疑呀,这位长公主对竹山府早就厌恶了,想要借着车文昊的手,将竹山府拔出去。”
裴嘉佑皱起了脸,他倒是没有这么想过,可是听着湛茵华的话,大约是有这么一个意思。
湛茵华上前一步,低着声音说,“我更是觉得,这个车文昊有败落了竹山府的本事。”
从现在来看,车文昊做得很努力的。
他们正说着,就感觉到有人正摇摇晃晃的,好像要晕倒。
咦?车经业不是去看着安溪先生了吗?
“世、世子,属下是忠于皇上的。”车经业沉着声音,他虽然已经有些站不稳,脑子却是相当的清楚,“属下原来是想着,如果幼弟做得好,以后可以由他来跟在世子的身边做个武将,属下想要科考。”
他是有这样的本事。
毕竟在安溪先生的亲曾孙。
车经业摇
了摇头,“现在不是会这么想了,做武将也很好,属下以后会好好管束幼弟,以后就让他留在山上做工,绝对不会再让他惹事生非。”
湛茵华侧身看着车经业,虽然他的神情恍惚,但语气却是相当的坚定。
年轻人做决定,往往要比长辈们,更容易下定决心。
裴嘉佑只道,“我不愿意听你们说,我是要看看你们会怎么做。”
“我知道。”车经业颤着声音,“我不会让他再乱来的。”
他想必是听到湛茵华的分析,长公主是想要借着车文昊的手,将竹山府搅得翻天覆地。
车文昊也是有这个本事。
车经业是他们这一辈中,最早入仕途的公子,也最早接触到皇家的争斗,看得要比任何人都明白。
裴嘉佑没有多说,只是回头望着湛茵华,一起往外走着。
“他还是不错的。”湛茵华低着声音说。
裴嘉佑冷笑着说,“不错又有什么用?只要有一个人脑子不清楚,就可以将全家都拖下水。”
“是,世子。”湛茵华赞同。
湛茵华特意去看了看安溪先生,没有对安溪先生提到车文昊的事情,又为车文昊开了药方。
安溪先生总是在盯着湛茵华看,觉得车文昊再是糊涂,也不可能是裴嘉佑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吧。
只是,他也不能直接就问湛茵华,是不是药丸有问题。
湛茵华哪里会看不出安溪先生的想法,只
是低着声音,回复着,“安溪先生,我只是个大夫,但是车小公子他却是车家的人,一旦做错事情,还目中无人,丝毫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才是真正的祸事。”
安溪先生立即就清楚了。
无论是湛茵华的法子,还是裴嘉佑的震慑,令车文昊在荒谬的情况之下,将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都是最为严重的事情。
至于他为何会说,这不重要。
湛茵华起身告退,曲怀林相送。
这一路上,曲怀林也是有话要说的模样,但也的确是不知道应该要如何说起。
湛茵华懒得去理,与在府门前等着她的裴嘉佑,一道离开。
接下来的事务,就是由世子亲自来审,将车文昊说过的话,做成口供。
车文昊初时是不愿意的,但是当湛茵华往裴嘉佑的身后一站,他就控制不住的又开始胡言乱语,甚至骂起了爹。
安溪先生对他失望透顶,看着他最后画了押,将由世子带着他回到京城,面见圣上。
安溪先生本是想要跟着他一起去的,但是年岁已大,怕是折腾不得,便由濮子轩相随而去。
濮子轩早就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当事情来临时,他丝毫不见有任何意外,仿若都是情理之中。
车文昊在离开的时候,才知道真正的怕起来,但是也无可奈何。
车经业特意走到他的面前说,“弟弟,你放心,等你回来,我来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