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湛茵华在半路上,突然转到长公主的府里,是因为看到湛友。
果然还是湛家的人更能吸引她的注意力,令她不顾被发现的危险,匆匆的跟上,且将长公主与湛友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像这种京城贵人们的谋算,从来都是需要动脑子的。
偏她没有那么高超的谋略,算计起他人来也是很吃力。
她不如用最简单的方式来对付长公主,毕竟,长公主也觉得她的命不是命,她又何必去放过对方呢?
正当有太医在侍女的带领下,快步的寻向长公主时,她稍稍的侧过头,也感觉到身边多了一分异样感。
有人,落到她的身边。
湛茵华瞬间皱起眉头,正准备离开时,就听到有人喝道,“是谁?”
看来,长公主府内是高手的。
湛茵华稍稍侧头,在看清对方的脸的同时,对方也持剑而来。
不过,想要将湛茵华抓个正着,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为,湛茵华消失了。
持剑的侍卫寻了湛茵华很久,并不曾发现可疑的人,最后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而看错了?
当然没有看错!
湛茵华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慢悠悠的往湛家而去。
既然知道裴元山是在为长公主寻大夫,而不是平王妃,她暂时也就想将镇山王府的事情抛到一边。
裴嘉佑知道要如何处理他的家事。
她呢?也要去处理家事。
当她来到湛府后门
外时,就听到门内有抱怨的声音传来。
是几个下人在吃酒,顺便抱怨着主人家的小气。
他们说话是相当的不客气,有什么就说什么。
他们抱怨的对象并非是湛友,也不是嫡子,而是那位庶子湛旭然,因在会试中落了榜,但别雨石起码已经高中,令他的心里不平衡,又不敢在长辈们的面前表现得太多,只能拿着下人发脾气。
“不过是个庶子,真当自己是从太太腹中而出?如果大公子的伤能痊愈,哪里能轮得到他?”
问题是,真的轮到了。
这位大公子的伤是完全难愈的。
“我听说啊,京城外的竹山书院内来了一位大夫,能够断骨重生,等着老爷缓过了神,去请那位大夫入府,必能将大公子医好的。”
“对,对,我们去向老爷讲明此事,必是可以得到老爷的欢心,以后就飞黄腾达了。”
“飞黄腾达?这位庶公子可是说过了,谁在府里敢提到半句,这小命就没有了,你们是不知道的吗?”
他们当然知道,且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是那又如何?他们都想要步步高升。
“等到大公子平安无事,我们也能有别样的人物,坐拥财富与美人,哪里还有他的事情?”
“大公子如果得了势,你们真的可以得到好处吗?”
门内的下人听出这最后一句话的异样了吗?门外的湛茵华是听得一清二楚。
这声音十分的清凉,听着倒是悦耳,
但声音中的杀气却也透得清清楚楚。
果然,几个下人应该看到来者是谁,吓得魂不附体,拼命的求饶。
没有用的。
湛茵华站在门外也能听到可怕的声音,这些下人不会是一个个的都没有命了吧?
正如她的猜测,就是如此。
湛茵华可没有想到她来到湛府门外,随便的站一站,就可以碰上人命官司。
换成是其他人,应该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吧?
湛茵华终是与众不同。
她冷着一张脸,目光冷冷的凝视着前方,忽而嘲讽的笑着,直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
隐约间,还能听到那位庶公子湛旭然的声音,“把他们都收拾掉,丢到乱葬岗去。”
那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