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因为失去裴嘉佑的踪影,还在喋喋不休,相互推着责任,熟不知此时的裴嘉佑已经与湛茵华到了县中。
湛茵华利落的甩着衣摆,整理着发髻,随即跳到裴嘉佑的面前,“世子,我还好吧。”
裴嘉佑认真的上下打量一番,“特别好,你的轻功更好。”
“那是自然。”湛茵华得意的挑着眉,觉得裴嘉佑是有些话,说得就是很好听。
裴嘉佑也整理好,“我呢,怎么样?”
湛茵华转头看向裴嘉佑时,哑然失笑,伸手替他整理着领子,“你出门时,可没有这么狼狈。”
裴嘉佑尴尬的笑着,“这又有什么办法?谁叫你的能耐那般好?我想要追上你,都是十分的吃力。”
湛茵华哭笑不得的摇着头,将他的衣物整理好以后,便拉着他一道前往县内。
县中晋鹤早就听说裴嘉佑与湛茵华要过来的消息,早早的就在门口候着。
他们当真是许久都没有见过,彼此亲近得很。
湛茵华最先问起的就是有关于柳老夫人的事情,毕竟是因为两个娃娃的缘故,令柳老夫人受到不小的惊吓。
晋鹤道,“柳老夫人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远远要比你们想象中,厉害得多,如若不是柳大人太过耿直,在朝中得罪不少人,怕是也不会外放。”
这与县令大人
,与晋鹤不都是一样的吗?
也正是因为这份耿直与不畏,才会与裴嘉佑交好。
湛茵华一转眼就又问起柳田的情况,毕竟以柳田的脾气,怕是不太能够在县里好好做事。
“县里本也没有什么事,都是在为世子帮工,他做得很好。”晋鹤对柳田也是赞扬的,“他最近在翻些旧案,打发时间,也不知道从里面能看出什么。”
旧案?是案卷吗?
湛茵华与裴嘉佑对视一眼,将此事记下,等到见到柳田本人时,才好询问一二。
他们很快到了柳宅外,晋鹤另有要事,便先行告退。
柳家的下人早就翘首以待,待见到湛茵华以后,还是一口一个“小姐”,恭敬得很,对裴嘉佑都未必见得这么上心。
裴嘉佑见状,低着头,凑到湛茵华的耳边,轻笑着说,“看到没有?柳老夫人在为你撑腰呢。”
这应该是怕裴嘉佑以后对湛茵华不好,故意在他的面前摆出谱来吧。
湛茵华只是与下人多问几句,在见到柳老夫人时,已是心里有数。
柳老夫人的确是见过世面的人,让裴嘉佑身边的暗卫将两个娃娃带走以后,便安排人物,已除掉一部分的刺客。
待到裴嘉佑归来前,事情都处理了大半,且将两个娃娃离开的消息,都散播了出去。
如此一来,才护住了柳家。
湛茵华在见到柳老夫人时,很是过意不去,便先将礼送上。
除了表面上的一些比
较贵重的东西之外,就是湛茵华为柳老夫人特制的小药丸。
柳老夫人知道湛茵华在对外时,称这些药丸炼制不易,极少会送人,今儿去送了她。
“不必了,你好好留着,自己用吧。”柳老夫人想要推开,反而湛茵华顺势就塞进她的手里。
湛茵华哪里会看不出柳老夫人的想法,低着声音,说道,“祖母莫要误会,我炼制药丸最是省力,只不过是不希望总是有人来打扰,才不说是费些气力。”
原来如此。
柳老夫人在收下时,竟是不安的。
湛茵华又提到那些刺客时,就听到柳老夫人冷笑一声,显然是没有将那些家伙放在眼中。
“他们算得了什么?我当年未嫁,还是一个姑娘时,见过的阵仗,比这个厉害得多,虽然现在的贵人们个个都受人拥护,但真正能为他们牺牲的人,是不存在的。”柳老夫人语重心长的告诉湛茵华时,却又看向裴嘉佑。
裴嘉佑原本正慢悠悠的喝着茶水,在感觉到柳老夫人的视线相落时,迅速的坐正,特意顺手理了理衣衫,生怕会有不规整之处。
柳老夫人感慨的拉着湛茵华的手,“想要让人忠心,除了有钱有手腕,还有要许多东西,做个贵人妇可不容易,不如在田间来得潇洒自在。”
哟?这话中有话呀。
湛茵华轻抿着唇,余光扫了裴嘉佑一眼,觉得柳老夫人这是暗示她,选择裴嘉佑,并不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