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知挑眉,去跟略表遗憾的黎沐儿说了一声,让她带着人去回味用餐,自己则是让天一带上药箱,和殷言风去了京兆府。
面对许久未见的京兆尹,盛晚知先客气的道了声新年祝福,然后才问道:“既然都已经有仵作验尸,怎么还需要我过来看看?”
术有专攻,她只是在医术上略有成就而已。
京兆尹找她来帮忙的起因是过年期间皇城里出现了同样手法的连环案件,死者死状凄惨,脏器被挖,脸上还被刻了符咒,诡异的很。
已经加派人手去查,却毫无线索。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是真的没那个胆子去麻烦一个王妃。
他们进来的时候,京兆尹就看到了殷言风眼中的不悦和警告,黑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可一想到这已经是第四起,再不查清楚恐怕都要闹到皇帝那儿去,京兆尹真是数天睡不好,吃饭都如同嚼蜡。
他面露难色的行了个礼,道:“仵作只能查明死因,另外有些东西还是需要言王妃您这样的高手去发现。”
盛晚知心道,不愧是混官场的。
“那事不宜迟,劳烦京兆尹带我们过去看看吧。”
“死者死相有点……过于骇人,王爷还有这几位……”
“没事,给他们练练胆。”
京兆尹看了看他们,然后点了下头,“那好吧。”
到了停放尸体的地方,里面有股药味还有轻微的腐臭,殷言风脚步一顿,看着天一和易途直接跟了进去,也只好进去。
他不是害怕尸体,他是洁癖。
负责守在这里的官差在京兆尹的指示上掀开盖着尸体的白布,纵使是时不时就打上一架见见血的山匪,都忍不住跑出去干呕。
天一面色铁青,攥紧了药箱忍住了。
殷言风后退一步,想着回去后要多洗几个澡,总觉得看到这具已经产生尸斑的尸体后,他身上都染上了尸体的味道。
盛晚知卷起衣袖,用自制的固定器给固定住,从药箱里拿出手套和工具,扒开尸体的胸膛,看到里面已经少掉的肺部,空荡荡的。
不过身体的奇怪器官还在,就是被凶手恶意搅碎了糊在那儿,被切成小块的肾脏放在了心脏的位置,而心脏则在盆腔。
仵作在验完过后还是把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原样给维持住了,他站在盛晚知的对面,眼睛低垂,视线落在尸体上,道:“另外几个分别失
去的是心脏、胃还有子宫,唯一的一位女性死者死状是最……正常的,只是被摘取了子宫,其他部位完好。”
“不是说还有画符?”
“只有男性死者身上有。”
仵作把他写的验尸报告递给盛晚知,“这是我的总结,你可以先看看。”
“谢谢,暂时不用,我先检查尸体。”
盛晚知担心先看了会导致她的判断失误,可这样的行为却被仵作当做是蔑视,他嘴角往下拉,刚想开口,就被一道极具针对性的杀意吓的抬眼,看到是言王,他胃好像都抽紧了一下,疼得他脸色苍白,眼下的青黑都变明显了不少。
盛晚知检查的很仔细,在拉开蒙着第二具尸体的白布时,听到易途一声惨叫,然后就是一阵继续呕吐的声音。
她嫌弃的摇了摇头,对脸色也不太好的天一说道:“别学他。”
天一看着那具被剥了皮的尸体,胃里翻涌,却还要忍耐着,艰难的点了下头,然后就开始疯狂默念各种药草名和二十四节气。
“这个人的手法非常专业啊。”
盛晚知看着完全没有被破坏的肌理,道:“结合上一具尸体来看,凶手好像把怎么处理尸体当成了一种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