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和他谈条件的女人面前的是第一个。

段君熠转了转大拇指上的扳指，嘴角似笑非笑，眼睛里没有半点笑意。

“敢和朕谈条件，你是第一个。”

影四所说的有勇有谋看来真是句空话，这女人愚不可及。

“你可知道，朕掌管着生杀大权，想要你今晚死，你绝对活不到明天，你手里掌握着的那些证据，不过是朕动动手指就能抹去的。”还敢用在苏府的那些威胁他，可笑至极。

“臣妾不敢，臣妾为的是皇上您的子民。”苏长歌跪的大气，说到这里抬头直视着段君熠的眼睛，不卑不亢。

段君熠被她提起了兴趣，示意她继续说。

“皇上以为臣妾是在为自己求情吗？臣妾为的是西宫满宫的下人，每一个人看他们的命都贱如蝼蚁，可在臣妾的眼中，他们都是鲜活的生命，不能被随随便便的因为臣妾而剥夺！而且也都是皇上您的子民。”

段君熠笑，苏长歌觉得莫名其妙。

“爱妃还真是天真，你可知道宫中的这些下人大多都是什么来历？”

苏长歌在宫外的时候听过一些说书人说，宫里的下人也大多都是官员子女，选秀被落

选后会被派往各宫，做到了一定的年龄才会被送出宫。

“官家清白子女？”看着段君熠似笑非笑的那张脸，她突然有点不敢确定了。

“官家之女即便在宫中做下人也都是有品阶的，大多分布在宠妃的宫里，你以为你的西宫有几个这样的宫女？”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嘲讽，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

“你宫中的那些宫女太监，大多本来就是奴隶，他们可以被任意买卖，从根本上来说，他们不配是朕的子民。”

说完眼神淡淡的看着

苏长歌有那么一瞬间是哑口无言的，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的。

但人的命不应该分为三六九等，这些人也想生下来身份尊贵，但投错了胎不代表一辈子就要屈居人下要被人奴役，要被人奴役。

“皇上心怀天下，臣妾相信您不是那样草菅人命的君王，牵扯到西宫数十人的性命，不该这样被轻易定罪。”

“那爱妃站出来顶罪，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段君熠咄咄逼人，苏长歌的话音刚落段君熠便说了出来，仿佛只是漫不经心提供的一个解决措施。

苏长歌目瞪口呆。

苏府对于下人的苛待向来也是不敢闹出人命的，说书的人常说君子一怒伏尸百万，她从前只是一笑了之，觉得身为帝王定是有超群的胸怀，现在看来是她想的太多。

身为君王日理万机，哪有闲心去考虑到个人的性命，他们考虑的是苍生百姓。

苏长歌挺直的腰杆微微弯曲，来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输在这一场谈判中。

“爱妃，还有什么话要说？无事的话别退下吧。”

苏长歌失魂落魄的离开，就连玉如意有没有被交还给皇上都懒得理会。

秋瑾一出门赶紧迎上来，正要问进展怎么样，便看到苏长歌一脸沮丧，猜到了七八分。

她不忍心再告诉苏长歌西宫发生的事情，但早晚都会知道的，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轻声道：“娘娘，咱们宫中出事了。东宫娘娘派了人过来，把咱宫里的人全部抓走了，现在正在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