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西宫在外人的眼里就是彻底倒了。

她永远不会再有翻头之日，恐怕回来的那些下人里也是有想离开的。

苏长歌疼的呲牙咧嘴的靠在椅背上，心里盘算着该怎么给自己的宫里裁员。

她并非天生的圣母，愿意为了十几条人命奉送自己的未来，更不会这么轻易的原谅背叛自己的人。

她这宫里必定有叛徒，倒不如借此机会清理一下人。

秋瑾的动作很快，每一会儿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清汤面进来了，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在厨房又哭了。

苏长歌叹气，知道怎么劝估计都不会好便没有再开口。

上一秒还在说着人家苦，眼泪

便止不住的往下流，偏偏眼泪流到了脸上被苏珍珠刻意刮出的小伤口上，疼的她又是一阵钻心。

透过清汤面平静的表面看，她这张脸现在算不上好看，五颜六色的药膏盖住红肿的表面，脸比平时大了一圈儿。

“一会儿把人们都召集在一起，给本宫准备一个面纱，摆一张椅子在庭院里。”她要试一试现存下人的忠心。

脸实在疼的张不开嘴，清汤面吃了半碗便再也吃不下，苏长歌正好没什么胃口，从床大的里侧拿出一个荷包，里面是沉甸甸的银子。

这是她进宫以来好不容易攒下的，平时没什么地方花，现在倒是用上了派场。

西宫满目萧条，好像院子里的花都知道她输了，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花骨朵儿。

秋瑾在转过头前便狠狠的擦了一把眼泪，站在几十个下人面前又恢复成那个不好惹的大宫女。

“今天娘娘有事要说，还没有到的人互相通知一下。”

底下叽叽喳喳一片，有的人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的过来，有的则是脸上一片红肿，几十个人全须全尾的不多。

苏长歌自己靠在椅子上，因为刚刚的移动还在气

喘吁吁。

连她的声音都比平时虚弱了几分。

“今天把大家召集在这里没有别的意思，本宫想给你们一个自由选择的机会，现在的西宫如你们所见，或许在未来的几十年本宫便如此了此余生了，如果你们有谁想要离开本宫绝不阻拦。”

说完这段话环视底下一圈。

有的人在面面相觑，有的人脸上已经带了蠢蠢欲动，还有的面色平淡如水。

人性已经开始在这几十个人中慢慢显露。

“本宫手里是一袋银子，想要离开的站在左面，想要继续留下的站在右面，每一个离开的人都会得到五两银子，虽然钱不多却是本宫的一片心意，你们伺候了本宫这许多天，本宫不怪你们。”

这段话说完底下的议论声更大，有主见的甚至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向左右两边靠拢。

苏长歌看似毫不在意，其实眼神余光一直注意着底下的情况。

秋瑾的脸上越来越愤怒，左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而站在右边的则寥寥无几。

苏长歌面纱下的嘴角一直微微勾起，她对人性早就不抱希望，所以无论这次试探的结果多么糟糕，都是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