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梅花开的最旺,最鲜艳的时候,便是长欢身子骨最弱的时候。
这样的时节,她总爱感冒,尔后发烧,一直循环。
防不胜防,无尽折磨。
每每这个时候,父王便会吩咐人煮了汤药来,亲自端到她面前来,在一片红的孤傲的梅花面前,喂给长欢喝。
她不大爱喝药这种苦的东西,父王便会在药里面加一些糖。
房管家的举动无疑和记忆中最深刻的片段重合起来。
长欢神思恍惚,似就想沉沦在这一片场景里,不愿醒来。
但她内心深处清醒地知道,这只是一个
梦,一个假象,那个承载着她的欢乐的国家,那个给予她欢笑平安的人,已经消逝在这世间。
她努力想找,但怎么,也找不到了。
突兀狂风起,将窗户吹的作响,将长欢拖回现实。
房管家看到长欢礼貌地笑了笑,接过药碗,“谢谢房管家了。”
任凭心中再怎么思绪翻涌,她也能够掩藏在心底,不动声色。
眼底的泪意生生地被逼回去,长欢拿起调羹,一勺一勺地舀起碗中的汤汁,放入口中。
口中率先传来的是苦涩的味道,但很快,便被甜味掩盖下去。
这
甜,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只是恰好是,长欢怀念的那一分甜度。
她被包扎的那根手指行动极其不方便,但她仍坚持着,将房管家和采薇一并遣出去了。
长欢需要静下来。
往后几日,房管家一直给长欢送药,长欢承受着他送给的温暖,一日接着一日,她越发能够掩饰自己的情绪。
长欢这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之中,她已经习惯于掩藏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