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侍卫杀人般的目光,司傲晴心头一颤,随即惊慌又哀怨地看向纪雍尘:“纪丞相,今日小女子斗胆问一句,不知家父哪里得罪了您,惹得丞相如此针对我司家?”
纪雍尘看着面前演戏的小女子,手中折扇悠哉的一开一合,眼里尽是玩味道;“在下不过在姑娘落难之时施以援手罢了,何来针对之言?”
他话落,径自在席间落座,拿起案上茶盏品了一口后,无奈道;“只是若姑娘非要将这滴水之恩视作涌泉,我也只好成 人之美了。”
这个纪雍尘,好歹是朝堂宰辅,国之重臣,没想到编起瞎话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分明是个市井上的泼皮无赖嘛!
司傲晴看着面前玉冠玄服的纪雍尘,回想着他刚才那宵小做派,嘴角猛 抽了几下。
“丞相,这贱蹄子不仅在背后肆意辱骂您,还用沸水泼我,简直胆大妄为,你绝不能姑且呀。”
方才苏醒的柳大少,直接打断司傲晴说话,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纪雍尘眉头微皱,嘴角象征性的浅笑,忽变的冷厉无比。
见状,一旁面沉如水的君以寒神色一领,冷声道:“傲晴,还不快向丞相认错?”
司傲晴抬起头,正欲接住君以寒的话尾唱完这场戏,却被纪雍尘抢先一步。
“论下流?这京城可还有谁,能比过柳家两位少爷?”
再次被人当众羞辱,柳大少脸色一沉:“纪丞相,你这是何意?”
纪雍尘悠然摇
着扇子,神色无辜道:“柳大少,觉得我说得可错了?”
“纪雍尘,你一个快要死的人,不要欺人太甚!”
被人咒骂,纪雍尘依旧浅笑,他身后的侍卫木头却气急,捏起案上酒杯轻轻一弹,正中柳大少脑门。
一股鲜血霎时间喷薄而出,柳大少吭都没吭一声,就晕死了过去。
君以寒见母族中人被如此作贱,蹙眉望向纪雍尘:“纪丞相,这样不妥吧!”
“纪某身为当朝宰辅,提点天下刑狱,该如何做心中自知,就不劳殿下费心了!”
纪雍尘说罢,抬眸望向司傲晴,唇角两只梨涡欲隐欲现;“司姑娘,不如随纪某小餐一顿,随便聊聊司家欠款之事?”
“恭谨不如从命!”
司傲晴冷撇了君以寒一眼,向他欠身一礼,转身欲离开。
“且慢!”
君以寒横剑挡住司傲晴,如剑的浓眉微微挑起。
见他这般,司傲晴心中如利刃剜心。
前世她抱着兄长腐烂的头颅和孩儿残缺的身体,被烈火吞噬的时候,眼前这个男人正用同样的神情望着自己。
司傲晴眸底掀起惊天恨意,再抬眸时脸上则写满了无措茫然;“四殿下,怎么了?”
“不许去!”
想起前世种种传闻,看着司傲晴与纪雍尘的亲昵,君以寒只觉得头上冒绿,望向司傲晴,眸光冷得射出冰渣。
见状,司傲晴蹙眉,知晓君以寒留下她,不过还想再试探她,她不想留下,却有无计可施。
“叮
……”
君以寒的剑,忽被不明物什,击得横飞出去。
“殿下千乘之尊,说话做事小心些,京城刺客众多,就连四殿下昨晚都欲杀……”
“你去吧!”
君以寒冲着司傲晴摆了摆手,生怕纪雍尘将他昨晚要杀司傲晴的事抖出。
“那便多谢四殿下,行了方便了。”
话落,纪雍尘收起手中的玉骨折扇,挑眉望着司傲晴淡笑道;“凤大小姐,请。”
君以寒眼睁睁看住司傲晴与纪雍尘离开,一人立在席间,方才握剑的虎口处鲜血淋漓,眼中尽是不甘。
纪雍尘,迟早我会将你的首级挂于长胜门外的。
聚仙楼,晴雨阁内。
临窗而坐,悠然远眺江天的纪雍尘,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正悠哉悠哉的煮着茶。
“咕噜”司傲晴捂着干瘪的肚子,神色颇为无奈。
“丞相大人,我们还是用些膳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