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外的勾栏上,君北捷拍着栏杆,望着满城飞雪呆呆出神。
“父皇……”一向没有情感波动的声音传来,君以寒已立在老皇帝身边,经过一番精心梳洗后的他又恢复了往日的英俊潇洒,只是脸色还惨白的可怕,看的君北捷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知罪吗?”君北捷没有看他,只探出收去,如一个孩童般接着片片雪花。
“父皇,儿臣知罪!”君以寒想都没想,便一口答出。
“哦?此话怎讲?”君北捷有些讶异,他回眸望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长长叹出一口气来。
“儿子不该在朝中扩展自己的势力,儿子也不该在国务上事事和太子争
高下。”君以尘的眸光沉静,抬头对上君北捷老辣的眼神,却一点儿也不闪躲,继续道:“可……儿不甘心呐!”
“这不是你的最!”君北捷满意颔首,负手在玉阶上缓缓踱着,语气也暖了起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错就错在仁慈和奴性!”
君以寒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脚下不由一顿:“父皇……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老皇帝挥手打断:“以寒啊,为君者择优而录,那白姓选君也是同一个道理。但当你坐上君主之位时,什么都就变了,对官太好他们会庸,对民太好他们会反,这其中的道理,我想你应该清楚。”
“儿臣明白!”
“嗯……”君北捷见自己中意的儿子答的干脆,面上生出悦色:“这许多年的确没有白培养你,还有一点你要记住,战场上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酷,你与太子对垒失败便是这个原因。”
君以寒从来没有听自己父亲对自己说过如此掏心掏肺的话,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但他的心里火烧一般的难受,他知道,属于他的时代马上就要来了。
念此,君以寒郑重长跪在地,含泪说道:“父皇,儿臣有罪,儿臣不知父皇对儿臣如此看中,甚至在无数时刻都责怪父皇对太子殿下宠爱有加,却对儿臣处处打压,儿臣……该死……”
“哈哈
……傻孩子,快快起来。”君北捷停步转身,将君以寒缓缓扶起,笑着执起他的手,肃道:“从今天开始,全国的政务皆交给你处理,你可不能让我失望!要记住,国事最大!”
闻言,君以寒激动的不知该说什么,面上却强忍住内心的剧烈波动,只微笑应承:“父皇,若儿臣有丝毫错处,愿提头来见。”
“哈哈……好孩子,父皇对你满怀希望!”
说罢,君北捷笑着下了玉阶,在众宫人的簇拥下缓缓朝御花园走去,诺大的勾栏处,徒留君以寒一人立在原地。
雪下的更急,飞奔来的小太监将手中案牍递到君以寒手中,便恭敬叩首折返,君以寒环顾了一眼四周,见确无旁人后才缓缓打开手中秘信,表情顿时凝重起来……
“纪雍尘,你还真是命大呀!”君以寒将手中的信纸捏成一团,面上是挥不去的怨气。“来人呐,摆架太子府!”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的立在阶下的小太监一抖。
“殿下……现在正是敏 感时刻,去哪儿,不合适吧!”小太监出门前被自己的师父千叮咛万嘱咐,为的就是不让君以寒再在朝中出风头——在一片舆论中寻找太子。
可如今得势的君以寒哪里会听,他猖狂的笑了几声,对小太监阴笑道:“哈哈……总有一天,这个国家都会听我的,还畏惧人言不成?摆架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