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又是这个致命的问题,还好自己早有准备,司傲晴挑了挑长长的眼尾,以手比剑,朗声道:“天青地明,阴浊阳青,开我法眼,阴阳分明!”
“哎呦呦,我这一把老骨头,这里几十年没有人来过了,怎么一来就来这么多人!”
“拜见老爷爷!”司傲晴小嘴像抹了蜜一般,一个头磕在地上。“懂事的娃娃,行了行了,上船吧!”河伯苍老的笑声传来,司傲晴才赶移动身体,登上小船。
一舟划开万道波,淡薄的雾气中,有长相奇特的水鸟飞过,有金色的鱼儿越出水面,这哪像书中描写的那么恐怖,明明就是人间的仙境。
“小姑娘,你是不是来过这儿呀!”河伯的声音传来,在江山只
见飘渺回荡。
小姑娘,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女儿身?司傲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这也没掉呀,易容术自己还是挺擅长的,没想到被这老头一眼识破。
司傲晴还是没有搭话,只礼貌的摇摇头,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嘿嘿……是不是从那些邪门歪道那里听说不能和我说话?”
这一句话险些将司傲晴逗笑,这……这还用问吗?方才那个侍卫只说了几个字便一头栽进了深不见底的江水中,不过几个时辰前的事,这老头真当自己是二百五呢!
唉,其实呀,我问每个人的名字是为了保护他们,不然呀,他们便会一个一个进入幻境,最终死于非命,但是哦,如果我问话的对象心存不轨,虚报姓名也会被这河里的冤魂拖下去。
见司傲晴半晌没有反应,河伯一下子便苦了脸,用几近哀求的声音道:“哎呦,小娃儿,你就同我说几句话吧,老夫我在这儿几百年,从没有敢和我说话,方才问你是不是来过这儿,正是因为几十年前也有一个与你眉目相似的姑娘读过龟江……”
司傲晴是个驴脾气,历来是吃软不吃硬,见白发苍苍的耄耋老人这样央求自己,她心中已然不忍,缓缓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可不是咋滴!”一听这话,河伯的脸上便浮现出了不满,他一把丢下船桨,激
动道:“我活了几百岁了,至于骗你这般小的娃儿吗?也不知那个狗娘养的乱造谣,要不然我也不会如此寂寞!”
“嗨,那你不早说,吓的我愣是没敢跟爷爷唠唠嗑。”方才自己大胆应了河伯一句话为没出什么问题,司傲晴这才放开心怀,将船桨又递回河伯手中,示意让其继续划船。
终于有人敢和自己说话,老河伯的话匣子便控制不住,洋洋洒洒说出许多话来,直把司傲晴听的在一旁打瞌睡。
又过了半晌,一觉已经睡醒的司傲晴慌忙挥手制止道:“老爷爷,您先停一停,我……我耳朵疼的厉害。”
闻言,河伯也不气,笑着换了个话题道:“三十年前呀,也有个姑娘来过这儿,不过她没有你这么阳光开朗,同我说话时也总强忍着眼泪,当时我就猜想呀,这姑娘的心中一定承载着许多的痛苦。”
“那位姑娘和我很像吗?”
“何止是像呀,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过呀小娃儿你眉眼中如此开朗阳光,却和她截然不同!”
司傲晴刚刚想要张口细问,船身突然一晃悠,要不是河伯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她早就摔入了江中。
“姑娘呀,前面就是九华山了,你且去吧,记住,若下次喊我不用念那些没有用的,直接唤我就妥了!”
说罢,蔼声笑着哼着小曲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