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长公主!”纪雍尘抬眸,眼中折射着温柔的阳光,唇角浅浅勾起,远远看来,湖边正在交谈的两人,恰似一对新成的璧人,在洒满暖阳的冬午,她在闹,他在笑。
“咯吱!”手中的梅枝断成两截,司傲晴不敢置信的抬起手掌,她这是怎么了?为何看见他和其他女子在一起,自己心里便如此难受呢?
白色的花瓣缓缓坠落,在斜斜的微风中飘向远方,一滴泪缓缓滑落,挂在下颌久久不
忍离去。司傲晴眸中的光彩不再,代而盈之的是满满的失望和无奈。
“爱,爱是什么呢?是随便说说逗趣的吗?”她呢喃着,缓缓松开手中的断枝,任那数朵梅花缓缓跌落,摔在地上,溅起几片枯叶。
她转身离开,将一滴泪留在了零落的残花旁,没有再回一次头。
纪雍尘正眯眼打量着结冰湖面上打滑的不知名鸟儿,不经意间,一朵带着霜露的白色花瓣贴在纪雍尘颊畔,冰凉凉的倒让他有些莫名的舒服。
闭着眼睛享受了片刻这突如其来的冰凉,纪雍尘缓缓伸手抹下了那朵花瓣,纯白色,飘这隐隐的寒香,这周遭只有后花园才有白梅树,再大的风也吹不过来,为何今日?
难道她来过?念此,纪雍尘神色一领,忙抬起头四处张望,可哪儿还有人影呢?四周还是寂静一片,连昏鸦的叫声都听不见。
“丞相呀,休养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朝,是想偷懒了吗?”一阵胡拉乱扯之后,君雯雅终于进入了正题。
还不回朝?好个君北捷,明明是他将自己停职在家,可这句话这样一问,所有过错便都归在了自己一人的身上,不愧是老谋深算的狐狸精呐!既然如此,自己何
不来个将计就计呢?
“唉,纪某体弱多病,实在是无法担当重任,去了只会给陛下添乱!”纪雍尘勾唇,说罢,便眯了眼睛静听君雯雅的答言。
“日后呀,太医院会以三天为期,专程为丞相会诊,且尚书房专门设计了相邸,供丞相休息,不会太累了!”
君雯雅眉头皱起,心中暗叹一声不好,纪雍尘本就是国之栋梁,都怪自己父皇疑心太重,将人家停职在家,这下可好,这么明显的台阶他都不下。
“纪某才疏学浅,又名声不好,去了岂不是会给皇家摸黑?”纪雍尘的语调依然不疾不徐,直将一旁侍立的木头看的目瞪口呆,少爷的脑子是不是又瓦特了?为何送到跟前的相位还都不要呢?
“丞相,我说句公道话吧,将你停职这件事是父皇的不对,他昨日还唉叹自己悔不该当初呢,他老人家只是放不下见面来见你,所以命我来探望你!”
说着,君雯雅强挤出两行泪道:“丞相,你是父皇看着长大的,如今太子哥哥被软禁,四哥谋反不知所踪,您忍心看父皇一人孤苦伶仃,还要每日操心政务吗!”
这番话一出,纪雍尘便觉时机已到,唇畔露出难以察觉的鬼魅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