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营地。
与去时趾高气扬的场面截然相反,此刻,整个军营都被一片阴霾笼罩。
此时,罗皇正捏紧拳头站在营帐内,他听着外面无穷无尽的呻 吟声,烦躁地一拳打在桌案上,将好好的桌案碎成两半。
不多时,罗飞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
见状,罗皇沉着脸问道:“那些中了药粉的士兵如何了?”
闻言,罗飞气愤地朝散落在地的碎木狠狠踢了一脚,才不高兴地嘟囔:“大哥放心,情况还不算太糟糕。他们只是中了浑身无力的药粉,大夫说,只需要好好休养几天,便可痊愈。”
听此,罗皇这才松了口气,又问道:“此次折损的人
马数量清点好了没有?”
一提起此事,罗飞又阴沉了脸,他咬着嘴唇,从齿缝里迸出几句话。
“方才副将说,有将近十万士兵死亡,战马也损失了上万匹。另外,又有十多万士兵中了药粉,三万多士兵受了伤,剩下不到七万健康的士兵。”
一听到如此惨状,罗皇就又捏着拳头,也一脚踹在那碎掉的桌案上,咬牙切齿道:“娘的!”
此次出征,简直就是他罗皇战争生涯中最大的败笔!
想当年,不用他亲自出马,就能将姬国战神司傲霆算计得全军覆灭。尽管没能要了他的命,却也是不费一兵一卒就打胜了的一场战役。
而这一次,他堂堂西域太子,率精兵三十余万,却眼睁睁看着那个本应该死了的人,带领一众士兵,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甚至,他罗皇都没有出手的机会,便让对方打得溃不成军。这仅仅是第一次较量,却已经一败涂地,甚至连翻身的机会也没有了。
原以为,姬国纷乱四起,他趁机进犯,定然能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却不想,如今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想到那些虎视眈眈要跟他抢夺王位的兄弟,罗皇就越发头疼。
这一战,将西域的根本都输掉了,若是让王庭知晓
,恐怕西域再无他们兄弟二人的立锥之地!
一时间,罗皇越想越觉得前路一片黑暗,不知该如何继续。他再次重重地踢了一脚碎掉的桌子,气得心肝脾肺都疼。
他早就查过了,姬国新帝君北洵只是个多年流落在江湖的无脑之人,此处的守城守备又是一个老得快进棺材的庸碌之辈,他们,绝对没有本事将两大战将集结在一起。
突然,罗皇似想到了什么,问道:“底下的人可查清楚了,方才在城楼上指挥放纸鸢的那个女子是谁?”
听此,罗飞摇头:“探子刚刚传来消息,那个白衣女子是和司傲霆一起出现的,并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闻言,罗皇忍了怒气,道:“你让他们立即去查,尽快将她的身份查清楚!哥哥有一种预感,我们能否反败为胜,就在她身上了。”
说着,罗皇又不由得想起战场上那模糊一瞥,他只记得那女子穿着一身白色衣裙,身形纤长,往城楼上一站,就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感觉。
千里之外,姬国皇宫。
皇极殿,君北洵斜倚在龙椅上,阴毒的眼神盯着阶下群臣。
说群臣,都有些夸张了。
此刻,恢宏的大殿两侧,不过是零星站着十来个缩手缩脚的年轻臣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