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刚从大堂里抬出一具尸体,听到了二楼上季青枫和沈复深的打斗,唯恐贼人未走,一个个不敢贸然上去。
这时燕仪在楼上呼救,众官兵连忙架起云梯,要将她救下来。
但云梯还没有来,沈复深已经将剑鞘击出,打在悬窗上,将窗户又给关上了。
燕仪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要继续推开窗呼救,那窗户却已被那一记剑鞘给撞歪了凹槽,卡在那里怎么也打不开了。
燕仪心中一动,计上心来,隔着窗往楼下大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我在这里!”
季青枫和沈复深俱是一惊,停下了打斗。
外头那些官兵,不过是群乌合之众,三脚猫的功夫,来再多的人他们也不会怵,但若是太子带兵来了此处,恐怕就难走了。
季青
枫和沈复深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道:“出去再打!”
两人一边一个,抓起燕仪肩膀,绕出包厢,往三楼四楼而去。
官兵们还在犹豫要不要上二楼捉拿贼人,贼人已经继续往上走了,他们一声“冲呀!”立刻马蜂一般跟着往上跑。
季青枫和沈复深带着燕仪,上了顶楼,跃上了屋顶,施展轻功,轻松一跃就跳到了另一幢小楼上。
如此三纵五跃,在屋顶上健步如飞,那批官兵怎么追的上来?
燕仪只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像一只任由宰割的肥羊一般,就差四脚朝天了。
他们跑了多远,底下的官兵就追了多远,而且是越追声浪越响,几乎就成了全城大搜捕,正在四处着急寻找燕仪的李容与自然也听到了动静。
他轻功远比那群官兵要高明得多,在问清了三人奔逃的方向后,也纵上屋顶,极目四望,向他们的方向追去。
当季青枫和沈复深带着燕仪跃下房顶的同时,李容与也已追到。
“太子殿下!”燕仪欣喜地大喊了一声。
季青枫低声对沈复深说:“先甩开他,我们俩再打过。”
沈复深一只手牢牢抓着燕仪的胳膊,并没有作声。
李容与关切地问燕仪:“燕仪,你没事吧?受伤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燕仪忙说:“我没事,没受伤,殿下,你怎么会来这里?”
李容与见燕仪脸色红润,声音洪亮,果然不像有伤的样子,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说:“我一路寻你,昨日打听到你在那登州城西的一处茶摊上肚子疼,现在可好了?”
燕仪笑道:“我那是为了逃跑装出来的,你别忘了,我可是御厨,对食材茶水之类最为敏感,怎么会胡乱吃坏肚子?”
李容与欣慰地笑道:“你没事就好。”
季青
枫听了这两人说话,心中有些恼怒,抓紧了燕仪的肩,说:“你们两个这会儿倒聊起来了,把我们都当木头摆设吗?”
燕仪便又笑着对李容与说:“殿下,你放心,我这一路上都只当这些坏蛋是木头摆设,既没有受伤,也没有受惊,都好得很。”
李容与歉然道:“是我来得太迟了,让你受苦了。”
季青枫愈发恼怒,狠狠抓了一把燕仪的肩膀,把她疼得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他对李容与说:“太子殿下,你要想把你这小娘们儿从我手底下救走,也得问问我手里的剑答不答应!”
季青枫低声对沈复深说:“一会儿,你攻左,我攻右边。”
李容与却在这时对沈复深说:“沈将军,你还不出手?”
沈复深眸子低了一低,撒开了握紧燕仪胳膊的手,抽出剑来,一剑往斜方劈去。
季青枫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李容与看,怎么也没有料到,沈复深的剑竟然会向着自己劈来!
“姓沈的,你做什么?!”季青枫险险避过一剑,不得已撒开了抓住燕仪的手,跳开了一大步。
燕仪趁隙立刻往李容与的方向跑去,李容与一手握剑,一手张开怀抱,揽住了燕仪的腰肢。
燕仪只觉得自己满心脏都在砰砰乱跳,挨近这熟悉的温暖的怀抱,欢喜到甚至觉得一切都不那么真实。
李容与只轻轻抱了一抱燕仪,就立刻把她拉到了一边,随后执剑加入战局。
季青枫本以为沈复深会和他站在一条战线上,先把李容与给打趴下了再说,但没想到这小子临阵倒戈,和李容与一起左右夹击他。
这三个人武功本来就在伯仲之间,若是一对一打斗,只怕要打上两个时辰才分得出胜负。不过李容与和沈复深联手,没出几剑,就将季青枫逼得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