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一呆:“从殿下那日调派人手过后,东宫已有七日未收到信函了!若非如此,奴婢也不会害怕殿下出了什么事情……”
李容与冷哼一声:“看来,是有人截了道啊。”
“难道是李红雪的余孽?”落英思忖道。
李容与扬了扬手,示意她起来:“罢了,不管是谁,他们截断我们的消息通道,不过是怕本宫再调派人手过来,少一些人,也无妨,你既来了,大约顶的过十几个好手了。”
落英听见李容与不但没有怪罪自己,反而夸赞了自己,看来,是允她留在云间城里了,不由得有些高兴。
燕仪在楼上候了半天,也没见李容与回来,心道:“到底是什么美貌姑娘?能绊住他这么多时候?”
她正要出房门,又想起那小木盒就被李容与随手放在了桌子上,唯恐放在房里无人看守,会被季青枫给偷了去,于是赶紧将它拢在袖子里,下楼来看个究竟。
她一下楼,就看见了落英站在大堂里,连忙欣喜地大叫了一声:“落英姐姐!”
她与落英曾有同在辛者库牢房里的交情,心中敬佩她本领高强,又是羡慕又是敬仰,看见她,自然很高兴。
落英亦笑着迎向她,燕仪三步并作两步跳下了楼梯,因走得急了,还差点儿摔倒,被李容与一把搂住了腰。
她虽然没摔倒,但袖子里的小木盒子却跌了出来,这大堂里还有许多吃酒喝茶的客人,人多眼杂的,可把她吓了一跳,连忙去捡。
落英抢先一步,弯腰将东西捡了起来,端在手里,却发出了狐疑的一声:“咦?怎么有这个东西?”
李容与见她盯着那小木盒子看得目不转睛,便问:“怎么?你认识它?”
落英摇了摇头,说:“自然是没见过的,只是有些眼熟。”
燕仪压
低了声音,告诉她:“我和太子此番来云间城,是要寻一宝物,那宝物的去向,多半和这个盒子有些关系,只可惜,这盒子做得实在精密,刀劈不进水泼不进的,咱们用尽了法子,也打不开它。”
落英听了,便问:“殿下是要打开此物吗?”
李容与点了点头。
落英拔下头上发簪,一头乌发便如海藻般披散下来。
燕仪看着她,落英肤色不算白皙,但胜在五官姣好,常年见她束着发,做男子般的打扮,这般披下发来,倒是很有一番风韵。
只见落英不知怎么从发簪上旋了一旋,露出一个搭扣,那发簪竟是内有乾坤的,里面还藏了几枚异形细针,有的手指般长,有的只有头发丝般精细。
她从中挑了一根针,插进木盒上小锁的锁眼里,不知怎么搅弄了一下,只听得“啪嗒”一声,那木盒紧闭着的盖子竟松了一分。
眼看就要打开,李容与却先按住了落英的手,说:“回房再开。”
燕仪一抬头,看见了季青枫正倚在自己的房门口,伸着脖子往下望,还同燕仪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
“奸诈小人,专等着咱们打开了宝盒,他好坐收渔利!”燕仪骂了一声。
三人走回李容与的房间,在经过季青枫身边时,他冲燕仪低声笑了一下:“小丫头,如今来了个能干的小娘们,可要把你处处都比下去了。”
“你给我老实待着吧!想趁机偷东西,呸!做梦!”燕仪骂了他一声。
三个人一回到房间,大杨就立刻带着人把房门口给围了起来,确保不会有人进得来。
落英拿着打开了一半的木盒,在李容与的点头示意下,正要掀开,却发现这木盒的设计并不那么简单,打开了锁扣,只是第一步,那盒子只能掀起一条缝,可里面的
东西,却看不见也摸不着,更倒不出来。
落英研究了一会儿,又取出另一根异形针,往那木盒盖子上又不知鼓捣了些什么,终于将那盖子整个儿打开了。
木盒子里安安静静躺着的,是一卷小纸。
李容与大喜,赞道:“落英,真有你的!”
落英一来便立了大功,也抑制不住脸上的喜悦,说道:“殿下可还记得,奴婢在入宫前的姓氏是什么?”
李容与想了想,恍然大悟,笑道:“你是随母姓的落,你父亲……你父亲姓公输。”
燕仪惊道:“落英姐姐,莫不是公输般的后人?我的妈,我一直以为,鲁班是传说中才有的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