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了能和燕仪在一起,连刘阁老的孙女都能残忍杀害,我还当你是个痴情种,原来,也不过如此!还是说,燕仪始终都只是太子的一个幌子,只是为了借燕仪和淑妃交好的这个便利,好与淑妃私通往来?”
“平阳!”李容与见平阳屡次三番污蔑于他,话里话外也说得越来越难听,不由得动了真怒。
燕仪倒是一愣,发问道:“什么刘安惜?”
平阳突然没头没脑地提起刘安惜之事,倒让人意想不到。
当初刘安惜死得不明不白,皇上为了息事宁人,并没有好好追查此事,恐怕凶手至今都还逍遥法外……原来,当日杀刘安惜的人,当真是李容与吗?
燕仪的心中忽然起了一丝疑窦。
今日宴席之时,李容与分明出去遇见了阿依古丽,两个人还在一起说了话,被小内监撞见了,可回席之时,李容与却跟她说是出去找她了,他为何要撒谎?
那狼牙既是有这层定情之意的,李容与为何
还要送给阿依古丽?他真的是因为燕仪的一句嘱托而大老远地亲自跑去了一趟回鹘吗?还是说,他原本就只是想哄阿依古丽高兴?
她又想起刘安惜死的那个晚上,李容与十分突然地出现在了清音阁的小院当中,而清音阁一墙之隔的地方,就是当时刘安惜所居的暖水轩!
难道,真的是他?
燕仪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容与。
“燕仪,旁人不信我,你也不信吗?”李容与也察觉到了燕仪心中的疑惑,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我……”燕仪不是不信他,只是,今日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且先不提刘安惜的事情,只说阿依古丽……
她越是不辩驳、越是不承认,却又做出这副惊惶的模样来,皇帝心中的疑窦就更深了,任是谁看着,都会觉得她是在心虚。
可是,李容与今日救她,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可能有什么越矩行动,她却一时跟她说什么“对不起?”
燕仪一向神经大条,许多事情都是后知后觉,今日被一夕点醒,才突然醒悟:阿依古丽难道真的喜欢李容与么?
“父皇,儿臣不晓得,平阳为何今日会突然这样针对儿臣,儿臣只是问心无愧,父皇若是不信儿臣,儿臣自请再入无梁殿,只求宫中流言平息,勿堕了皇家声誉。”李容与昂然道。
“皇上,不可!”燕仪连忙说。
皇帝心中既然已经存了这样一个疙瘩,那么,无论有没有切实的证据,无论李容与如何辩驳,他都是没有办法再相信的了。
“父皇,事已至此,一切都清晰明了,太子和淑妃私通,秽乱宫禁,让我皇室颜面尽失,犯下如此滔天大错,皇上还在犹豫什么?”平阳说道。
“平阳公主,你要污蔑旁人,凡事也得讲点
证据!仅凭一枚狼牙,凭着一个小太监模棱两可的答话,就要污蔑当朝太子和一品淑妃,未免太过牵强!”燕仪说。
平阳冷笑一声,说:“你以为我凭着这一点证据,就敢在父皇面前口无遮拦吗?来人啊,把她给我带上来!”
燕仪和李容与都不由得偏过头去看平阳还能列出什么证据来,阿依古丽却默默合上了眼睛,落下了两滴泪水。
在金吾卫的护卫下走上来的人,正是阿依古丽身边的宫女春杏。
阿曼达正跟着阿依古丽一起跪在地上,看见原本应该在临江殿里看护十皇子的春杏竟主动走了过来,十分诧异,失声叫道:“你怎么来了?”
“奴婢春杏,是淑妃娘娘身边伺候的宫女,今有一事,要来禀告皇上。”春杏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给皇帝行了礼。
“春杏,你有什么话,便对我父皇直接说吧,你放心,这里有金吾卫层层看护,谁也灭不了你的口。”平阳说。
春杏告诉皇帝:“奴婢原本是辛者库里的贱奴,深受淑妃娘娘大恩,提拔奴婢到了临江殿中当二等宫女,本不该以奴告主、非议主上,只是这桩事情积压在奴婢心里太久,再隐瞒下去实在是良心不安,因此来告诉皇上。”
燕仪听春杏这话里话外的一丝,竟然是要来揭阿依古丽的短的,只怕她也被平阳给收买了,不知道要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混账话来。
“春杏,你有什么话, 便说吧。”平阳催促她道。
春杏又再磕了一个响头,将一整套礼数都做得周全,然后才说:
“淑妃娘娘,您也别怪奴婢奴婢先是这虞都皇城里的奴婢,是皇上的奴婢,然后才是淑妃娘娘的奴婢,奴婢从小也读过两个字念过一些书,是非曲直,奴婢还是懂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