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都已经半个多月,齐夫人见齐鸿轩整日躲在书房不出门,也不见人,更不回房睡觉,元霜郡主都找她哭诉过好几回了,她心中不忍,便强行将齐鸿轩拉出侯府大门:“你与那白文昊不是同窗么?那年我生病,他还和他母亲前来府上看望过我,今儿你也去见见白公子,哥俩好好说说话。”
齐夫人今日得闲,便想去见见老友,也顺便拉儿子出门走走,若可以,她想拜托那白文昊开导开导轩儿。
齐鸿轩扭不过母亲,便也只能依从,来到白府,白夫人很是热情的招待了他们,并让人去外头将大公子寻回来。
下人带着齐鸿轩去白文昊的书房,却不想遇到一位少年正匆匆自书房出来,与齐鸿轩撞了个满怀。
那少年仰头看他,一眼便认出他:“齐三公子?你怎的在这儿?”白文远个头拔高不少,只比齐鸿轩矮了半个头,模样也如白文昊那厮一般英俊出挑。
“来找你哥,你哥呢?”齐鸿轩淡淡回答,他对白文远印象不深,只
记得见过几回罢了,在他眼里,白文远不过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孩。
白文远笑着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一会就回来了,你先在这等着,我还有事先走啦。”白文远眼神有些闪躲,似乎在隐藏着什么。
白文远刚走,齐鸿轩便发现地上落了一张洁白的信纸,他刚想喊住白文远,却已经没了他的踪迹,便俯身将那信纸拾起,随意的扫看了一眼信纸上的字迹,这看却让他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直不动,只一个姿势呆立着。
信纸上的字迹他看过千百遍,第一笔的落笔起笔都是那么的熟悉:信上字不多,只有几句关心问候,和一些细小的趣事,可在那字里行间透露出的熟悉和信任,令他深深的嫉妒。
突然,捏于指间的洁白信纸被猛然抽走,他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迅速抬头,眼前是那张曾经他一度视为情敌的俊脸。
“齐鸿轩,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白文昊迅速将信小心的折好,塞入怀中,看着齐鸿轩的眼神中满是鄙视。
齐鸿轩此时压根无心去解释什么:“妙音她在哪儿?她还好吗?”
白文昊皱眉,看了屋外,见无人在,这才将门迅速关上,转身走至紫檀木书桌前坐下,抬了眼眸看着齐鸿轩,道:“你认为你还有资格打听她的事吗?”
齐鸿轩脸上满是痛苦挣扎:“我知道我已经没有了资格,我只想知道她在哪里,过得
好不好。”
“知道了又如何?”白文昊略带嘲讽的看他,早在他尚未离开江都时便知道,齐鸿轩和妙音绝无可能,所以他才会那般自信的将传家信物交给妙音,并定下两年之约,如今距两年之约还有三个月。
齐鸿轩愣住,是啊,知道了又如何?他能抛家舍业的去找她吗?他能不顾父母祖父甚至整个忠勇侯府去找她吗?
越想越苦恼,甚至生出许多埋怨,他为何要生在侯爵之家,为何明明有兄长在,这种重担还要落在他的身上,为何他就不能听凭心意潇洒的活一回?
他猛然抬头,直视着白文昊,沉声道:“我不能,难道你就可以?你乃白家嫡长子,我就不信你的婚事还能你自己做主。”
白文昊笑,很是灿烂:“我当然能,我不是你,我没有家族重担,我也无需依靠家族生活,我有能力打拼自己的未来前程,我可以保护我心爱的女人不受伤害。”
是啊,他有能力。
齐鸿轩这才想起,白文昊曾经在白鹿书院时学问向来是拔尖的,每次考试都是头筹,乡试也不例外,他记得白文昊得了解元,而自己却落榜。
“下月便是会试,会试之后是殿试,看来你很有把握。”齐鸿轩满脸落陌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何不肯多下此功夫去读者,若自己能与白文昊这般,兴许命运会有所不同,毕竟妙音一开始选择的人是他啊,是他齐鸿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