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的是,在行针一段时间后,自那郑州的皮肤之上,一丝丝暗黑色的血液随着汗液渗出,一丝丝,一缕缕,流得不多,却一直不断的往外溢,很快整个身体的肌肤都被这些脏血所浸染,他终于明白莫音为何非要让郑州脱光衣服,唯有这样,这些毒血才能不受阻碍的溢出体外。
行针已经过了很久,莫音的手速却未慢上分毫,也未有一丝的停顿,依然如最初一般保持着稳定的速度,只是他额头上却不断的冒出豆大的汗珠,显然他也是极累的。
洛生很想上前给他擦擦汗,想要替他分担些什么,可恨自己的腿还不利索,莫说去帮他,搞不好还要帮倒忙,便决定听从莫音的话,不吭声
,不打饶,做个安静的病人。
终于行针完毕,妙音累得直不起腰,托着腰便走到洛生身旁坐下,不断的捶着几乎僵硬的腰肌。
洛生终于逮着了机会,自枕头下拿出一块洗得很白的沙布,伸手给莫音额头擦汗。
妙音侧头看他,眼神奇怪:“干嘛?”
被他这一问,洛生突然感觉好尴尬,他一个大男人,干嘛要给另一个大男人擦汗?这很奇怪好不好:“我,我只是见你头上出汗了,怕,怕,所滴下来弄脏衣服,就,就——”
妙音眨了眨眼,觉得洛生这愣头木脑的模样好搞笑,失声笑道:“我逗你玩呢,谢谢啦。”
她说完起身出去,留下洛生独自在那咬唇发呆。
妙音出去不久,洛老爹便走了进来,受了妙音委托,他是来清场的,当然也包括给郑州擦身体。
于是又有了那日山间石洞里的一幕重演,当郑州醒来时,瞧见自己光溜溜的躺在木板床上,一个老头正拿着一块湿布给他擦大腿……
这天洛老四送来许多刚刚打制好的钢板,有各种尺寸,还有一些钢钉。
妙音来到这洛家庄已经有一个月,自来起还从未出过洛家庄,外头的消息她是一点也听不到,见洛老四一来,赶忙拉了他到一旁:“你这些日子去县里,可有听说过边域的战事?”
洛老四摇头:“没听说过
,我只去了相熟的铁匠铺,别的地方也没去,你若想知道,我下回进城,便去茶馆打听打听,这种地方,啥消息都有。”
妙音赶忙道谢:“那便先谢谢你了,一定帮我打听打听边域的战事如何了。”
洛老四满口答应的离开,她却神色黯然的蹲在一旁想心事,连郑州何时蹲在了她身边也不知道,直到脚蹲麻了,一起身竟没站稳,眼看便要摔个狗吃屎,却被郑州一把拉住,一拉一带间,她被郑州搂在了怀里。
这画面恰好被杵着拐杖出门叫二人吃饭的洛生瞧见,两个大男人抱在了一起,不,应该说是莫音被郑州强行抱在了怀里。
明明是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可洛生便偏偏看出了一男一女搂抱在一块的即视感,他这是怎么了?着了心魔吗?
只见莫音一把推开郑州,白了他一眼,不悦道:“无耻。”
郑州哭笑不得,道:“我无耻?我不过是见你要吃土了,好心的拉了你一把,你反倒说我无耻?怎么?是谁趁着我昏迷时将我脱光光,将我看光光,还在我身上乱摸的?究竟是谁无耻?”
妙音急眼了,粗着脖子吼道:“你瞎说什么呢?我若不这么做,你丫现在还有命站在这里和我叫嚷?”
郑州耸肩:“同样的,我若不那么做,你现在还能干干净净的站在我面前和我瞪眼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