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夫言毕,众人起初脸上的疑色尽散,纷纷感激的看着胡大夫,有人拱手道:“胡大夫宅心仁厚,是我们多疑了,左不过是费一些柴火,对我们没有损失,我们不该怀疑你的。”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妙音见情绪差不多了,便站上一块高地,朝着众人喊道:“大家听我说,今夜注定是一个难眠之夜,但只要熬过今夜,一切都会好起来,大家记住,今晚无论外边有什么声响,都不要出屋,要保证围住房子的湿烟够浓,不会有异味侵入你们的房舍,如果浓烟入舍,你们觉着难受,便用湿布巾捂住口鼻,尽量趴在地上,如此就不会被浓烟呛着,再有,若家中牲畜行动异常,一定不要手软,立马将其斩杀,因为你若不杀它,它便会杀你。”
兽寅很厉害,它能迷惑人心,也能控制万兽,浓烟或许可以阻断兽寅侵入民宅,便未必能阻止兽寅用其它的方式控制兽心。
妙音话落,山民们的脸上现出了恐慌之色,有人前去同水村看过现场,许多人的死,都是自家养的牲畜所为,死状奇惨,浑身上下遍布狗咬和猫爪的伤口,甚至是牛踩鸡啄的伤口,也就是说,那天夜里,不单有人发了疯了,连畜生也发了疯,它们和主人相互厮杀,不死不休。
没有人再迟疑,纷纷回家准备柴火,住在山里的人,家里别
的不多,柴火这种东西太多了,家家户户都堆了半院子,拿出一部分围院那是分分钟的事。
再说了,人可以大胆,可以无畏,可没有人不惜命。
遇到这种要命的大事,若说拿出点干柴救命,就是拆房子也不是不可以,重要的是,命还在。
将一切都交待完,四人回到胡大夫的家中,三水已经将院里的干柴都淋上了水,正准备往外搬。
四人回来立马便搭上手,将大堆浸过水的干柴搬到屋外,将屋子围住,在底下垫上干草干叶,只要点然干草,那浸过水的湿柴无法燃着,便会散发出浓烟滚滚,达到他们的目的。
忙活好一切,天色也渐渐暗下,北风依旧呼呼的刮着,这是从来没有过的风向,山中四处皆有浓烟飘起,妙音也点燃了他们门前的干草。
天色暗下,虽是十六月圆之夜,天空却被乌云遮蔽,圆月不见,繁星消隐,伴着山中呼啸的北风,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在四下弥漫。
老八将防风罩套住油灯,叹道:“看来今夜不会太平,若这兽寅真有灵性,这北风暗夜,怕也是它所为。”
妙音冷笑:“月黑风高,正是作案的好时候,只是不知,这兽寅有灵性到了什么地步。”
她相信人定胜天,更何况是一株有了些邪恶灵性的毒花,它再厉害,也只是一株毒花,他们堂堂人类,世间万
物的主宰,断没有理由被一株毒花玩弄于股掌的理由。
夜入子时,一阵阵豺狼虎豹的咆哮声顺着北风刮入众人耳中,那声音仿佛就在耳畔,甚至能看清那一张张血盆大口中的尖利獠牙。
老八身子微颤,道:“莫非昨夜那些凶兽下山了?”
妙音摇头:“不可能,这声音是从山顶顺风飘下来的,若要下山,它们早就下了,何必等到子时?”
“你不是说兽寅花能控制兽心么?”老八问道。
妙音点头:“不错,兽寅花确实能控制兽心,但前题是,兽寅花的毒气需令百兽闻到,否则,谈何控制?”
百兽来自玛煌山脉,而飘向玛煌山脉的兽寅之毒,是已经中和过的,非但不能控制百兽,反而对百兽有益。
胡大夫闻言有理,便道:“那百兽现在嚎叫什么?”
白文昊笑道:“无非是因为今日风向大变,该它他得的益处没能得到,不甘之下嚎叫两声罢了,放心,这些猛兽不会下山害人的,若它们有心害人,又何必等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