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先后上了软轿,在众护卫的拱卫下从巷子口出来,一路往城南方向而去。
林昔瑶连眼神都不敢往那两顶软轿里瞟。
即使是这样,当流月从她身后经过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还是注意到了。
所以,她之前猜测的没错,这会儿从侧门出来的,果然就是萧为安!
这人的名字才从脑子里跳了出来,林昔瑶就感觉手脚冰冷。
“姑娘,姑娘?”
刘姐唤了林昔瑶两声,林昔瑶这才回过神来,她尴尬的对刘姐笑了笑。
见她不多话,刘姐自然也不会多问不该问的,能有人顶替女儿去当差受苦,她自然是高兴的,不会在这时候惹林昔瑶不痛快。
“
姑娘,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滇南王府的护卫队已经离开,晴娘带着林昔瑶继续往巷子走去。
林昔瑶微微一笑道:“叫我海棠就好。”
晴娘笑了笑,就带着林昔瑶去了侧门叫了人。
那张管事一早就给这里的门房打了招呼的,一听是晴娘带了人来,立即就去通知张管事了。
两人站在角门外等了约莫一刻钟,才等到步履匆匆的张管事。
四十上下的年纪,方脸方额,人倒是生的挺白净,但那白净的肤色配上那双精明的眼睛的时候,让人看起来就格外不舒服。
“张管事。”
刘姐自然是认得张管事的,一看到他匆匆过来,连忙笑着见礼。
“你不是带晴娘来当差吗?”
张管事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晴娘身边的林昔瑶,并不是他肖想的晴娘,当即态度就冷上了几分。
“晴娘一听是她爹将她卖了,昨晚上气性大,又受了凉,今天早上就起不来了……看她的病情,至少也得有个十天半月才能好利索,她这样子自然是不能伺候人的,穷人家的女儿倒不是娇贵,而是怕把病气过给了贵人,但我又怕耽搁来报道的时间,等贵人
们问起,给管事添麻烦,正巧我的表侄女从家乡逃难过来投奔,就先带着她过来顶替一两天。”
这是林昔瑶之前就跟刘姐商量好的说辞。
她告诉刘姐,只需让张管事先应下,剩下的事情等十来天之后再说,这十来天她自会想办法让张管事打消让晴娘进来的念头。
果然,听到刘姐这么一说,张管事面色稍霁,这才道:“既如此,也只好先这样了,你且回去让晴娘好生养病。”
言罢,张管事想了想,又道:“对了,请过大夫了没有?”
刘姐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摆手道:“我们这样的家庭,哪里有闲钱请大夫,都叫她爹败光了。”
话音才落,张管事从怀里摸出来几个碎银子就,不由分说的交给刘姐,并认真叮嘱道:“回去给她请个大夫好好瞧瞧,要是落下病根就不好说了,银子不够再来找我。”
刘姐推脱了一下,见他是执意要给,又怕不接受的话会惹怒了他,到时候让林昔瑶替代的计划都泡了汤,她便只好接了过来。
又好生嘱咐了张管事照顾好林昔瑶之后,这才转身离去。
刘姐才离开角门,张管事面色就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