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的是什么呢？”

贝贝学姐突然举手：“是不是像家里养的狗狗一样，看门用的？”

“也就是说这一层有问题咯？”法伦顺着贝尔法斯特的思路说下去。

莱妮丝和潘妮对视了一眼，两人似乎对是否要继续这一次的活动有点疑问，但此时也没有更多的证据证明这就是学院里面出现了黑袍隐修会的家伙。

还是存在着那种剧毒魔蛛恰好出现在这里的可能性。

“那接下来，我们要更小心一点了，我也会辅助你的指挥。”潘妮学姐说。

四人小队决定继续深入魔窟。

腐沼深处，二十五层东南角的溶洞被暗影苔藓覆盖得严严实实。

幽蓝的磷火在石笋间飘荡，照亮了洞窟中央的祭坛——那是由骸骨堆砌而成的逆十字架，顶端嵌着的漆黑水晶正吞吐着粘稠的紫雾。

“容器碎了。”裹着鸦羽斗篷的高个男人突然攥紧胸口的吊坠，枯枝般的手指间渗出脓血，“看门犬死得很快，比预计早了三刻钟。”

蹲在祭坛边的矮胖身影抬头，兜帽下传来宛如金属摩擦般的笑声：“看来是有二年级的学生来了？阿瓦隆的饲料肯定会比想象中更肥美啊......嘎嘣！”

他咬碎指骨间蠕动的深渊蛆虫，暗红浆液顺着下巴滴落在祭坛纹路上。骸骨十字架发出饥渴的震颤，紫雾中隐约浮现出无数张痛苦嘶嚎的人脸。

“别玩你的点心了，费奇。”高个男生掀开兜帽，露出半张布满晶簇的脸——那些紫黑色结晶正从他的左眼窝向外蔓延，“仪式必须赶在满月夜完成，否则主赐予的‘共鸣水晶’会......”

“会怎样？像你一样变成矿石怪物？真不知道你平时上课的时候是怎么隐藏起来的？”费奇咧开缺失三颗牙齿的嘴，浑浊的右眼突然爆开一团血花，钻出的影触须卷起祭坛上的骨粉，“当年要不是你在画展上听到深渊的歌声，现在早该在米兰达画廊办个人展览了，我亲爱的雕塑家先生。”

被称为雕塑家的男人沉默着抚摸脸上的晶簇，指腹传来的冰冷触感让他想起未完成的毕业作品——那尊本该陈列在帝国美术馆的《晨星少女》，最终被自己砸碎融进了第一场血祭。

“至少我的耳朵还听得见真实。”他抓起一块腿骨雕刻的短笛，吹出的音符让磷火疯狂舞动，“不像某个被合唱部辞退的蹩脚诗人，连主赐予的《深渊赞美诗》都唱错调。”

费奇的笑声戛然而止，影触须“啪”地抽碎身旁的石笋。迸溅的碎石在即将击中同伴时，被突然暴起的晶簇绞成粉末。

“注意你的言辞，科林，不要以为你比我高一级就能无礼！我才是最先受到主召唤的人！”诗人腐烂的声带里挤出不成调的旋律，祭坛上的紫雾随着音调扭曲成瞳孔形状，“当年是谁帮你处理掉那个发现血祭现场的小记者？又是谁在帝国审判庭帮你做伪证......”

“够了！”科林手中的骨笛突然刺穿自己的掌心，晶簇与鲜血同时喷涌而出。

紫雾贪婪地吞噬着血珠，凝聚成模糊的六指手掌模样，“还有七天就是社团战，等这些上好的祭品涌进魔窟......”

费奇突然抽搐着跪倒在地，影触须捧着从腹腔掏出的暗红肉块高举过头：“赞颂永夜！当愚昧者的欢笑响彻回廊，当稚嫩的血肉铺就红毯——”他的脊椎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上半身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后仰，“吾等将以艺术家的虔诚，为主剪裁最完美的降临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