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我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
俞家惨案发生的时候,俞飞烟的爷爷都还年轻,到她今年十九岁,已经过去长达半个世纪。当年那些道士,可能大部分已经死去,只怕没有几人能活到现在。
俞家灭门悬案的谜底揭开。但是,血海深仇,不定没办法报了。
甚至,如今活跃在俞家村的幕后黑手,可能不是当年的那些道士。而是这些道士的传人。
诛灭传人,远没有诛灭当初罪魁祸首来得更痛快。
但愿上苍开眼,给俞飞烟留一线亲手报仇的可能性。
俞斑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丝惶恐,不安地看了周围,道:“我……我不能啊。我要是了,就会魂飞魄散。我的身上被他们中下了符咒,绝对不能提及他们的姓名。我最多就只能‘太平庙道士’。除此之外,不能提及他们的姓名。我……我真的全部都了。”
我开了阴阳法眼,扫视俞斑,在他的鬼脸上,的确看到了隐隐的符文图案,道:“我先帮你破了。我不会让你魂飞魄散。什么符咒也伤害不了你。”
俞斑脸上的符咒,是诅咒中的一种。
太平庙的道士为了看住俞斑,在他的魂魄上下咒。也防止俞斑对外透露他们的信息。
我念动法诀,一缕真气落在俞斑的脸上,抹掉上面的符文。
俞斑如释重负,眼神都变了,大声道:“好啊,我终于不用提心吊胆了。这些年来,太平庙那帮道士,完全不把我当人。我就跟他们的牛马一样,帮他们看僵尸养僵尸,还要给他们看着各种怪异的邪物。我看着俞家村那些残魄受折磨,心中就不好受。”
“别在这里表演了。”我冷笑了一声,“那些鬼皮脸都是你弄出来的吗?”
俞斑忙道:“我是被逼的。俞家村遭遇灭门之祸,横死之人,魂魄难以下地狱。太平庙的道士就把他们都给拘禁起来,借用养尸洞的煞气,把它们养成各种邪物。有不少养鬼的道法,我呢,也被逼出了些主意。我就是个看守而已。”
聂峰的眼睛再次冒火,咬牙切齿地:“看来,我梦中的情景是真的。”
话题一下子扯远,我忙道:“别狡辩了。回答俞姐的问题。当年有多少道士参加?现在还有多少活着的?”
俞斑见躲不过去,道:“当时,只有一位虚谷子道士没有参加。除此之外,太平庙剩下的十一位道士,全部都参加了。”
聂峰皱着眉头,好奇地问道:“虚谷子为何没有参加?”
俞斑诧异地看了一眼聂峰,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黑狗,谦虚地道:“怎么呢。虚谷子可能是太平庙唯一的好人。他行事正派,守规矩,眼中揉不得沙子。太平庙众人要办这件大事情,肯定不会让虚谷子参加。所以,便找了个由头,忽悠他外出游方,等诛灭恶鬼九十九只,方才能够返回太平庙。等虚谷子完成任务回来,事情早就办妥了。”
听到这里,我下意识与聂峰对视了一眼。
黑狗的眼神也闪过一丝不忍。
庙里面唯一的好人,被支开,离开了太平庙。而他,最终死在千里之外的青山之中,甚至都没有人给他安葬立碑。
而,太平庙庙里的坏人,杀人放火,干下灭门的大祸,却一个个安享太平生活,享受近半个世纪的平安日子。
这也太嘲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