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转身就走，却被周良一把拉住手腕。

“姐姐！你为什么对我总那么冷淡？你还在恨我对不对？”

“是，我承认我对你隐瞒了很多事情，可如果你知道那些事情，是一定不会接受我的！我爱你！所以逼不得已。”

徐嘉予望着周良，深吸口气，“周良，请你放开我，我想先跟你道个歉。”

周良愣了愣，原本死死握住徐嘉予的手也不自觉放开了。

“姐姐……”

徐嘉予一摆手，“你先听我说，不管你当初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应该在明知自己不爱你的情况下，还接受你的感情。”

“恨一个人的前提是爱过，而我对你从来没有过爱。对不起，那时我只是太累了，太累太累了……”

周良茫然无措地眨了眨眼，好半天又不可置信地疯狂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你听到我的事情后，分明那么伤心，你都痛苦的没去上班不是吗？整整一个星期！姐姐你忘了？”

“姐姐！你分明就是爱过我的啊！”

周良情绪激动一步步向徐嘉予逼近，眼看就要被他怼到墙角，徐嘉予猛然转身向监控器下退去，又伸手挡在面前，确定与周良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这才开口。

“我不是伤心，是觉得丢人！”

“我始终想不通你是怎么做到白天以我男朋友的名义出现在同事们面前，晚上又堂而皇之爬上师父的床的？”

“我一想到你们在翻云覆雨的时候拿我当笑料，除了愤怒就是恶心！”

“我甚至没有一刻因为你出轨而感到难过！满脑子都是见到同事之后该怎么办？”

“周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徐嘉予深吸口气，“如果你不明白我再说清楚一些……”

“够了，我知道了。”

那大约是徐嘉予第一次见周良收起“玩世不恭”的神情，走廊尽头的阳光穿徐嘉予落在周良身上。

不羁的刘海下一双眉眼被阴影完全笼罩，只剩嘴角的倔强在微微颤抖。

徐嘉予猜不到周良在想什么，但时间耽误太久方恩智一定会追过来，如果被方恩智看见只怕会更难缠。

她深吸口气，试着开口劝说，“周良，人生无法试错，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我们也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婚姻不是儿戏，你既然已经跟恩智订了婚，就要对恩智负责任，不要再胡闹了。”

“时间不早了，同事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徐嘉予快步往外走，就在二人错身之间一直沉默的周良忽然开口。

“姐姐！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真的爱你的，即使现在……”

周良说话声音没了往日的活力，反而给人一种平静的感觉。

但这种平静是一汪绝望的死水，任凭风吹雨打也泛不起半点涟漪。

徐嘉予想，这大概才是周良最真实的面貌吧。

望着眼前灿烂的阳光，她忽然感觉这一次，周良是真的打算放开她了。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真心，但人心是世界上最容易变的东西。”

“那你就这么确定姓林的不会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