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阻止不得,宣南王只得暂时住进太极宫。
只是他的心中更加忐忑了,这一来无论是宴会座次还是住处安排,都是超过了亲王标准的,皇帝陛下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光是宣南王本人,其手下心腹更是迷惑于皇帝陛下的这番操作。
“主子,这,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知,陛下要如此,我只能被动接受,不能一再拒绝。”
“那……朝廷里的那些大人们,会不会因此诸多意见?”
“也许,这就是陛下真正的用意吧,宴会座次如此,如今代表皇权的太极宫也是如此。”
心腹一惊,他还以为陛下是真心待自家王爷如父,没想到竟然是另有用意。
果然,生在皇家就是要多长几个心眼才行。
宣南王刚安顿好,打算休息,便有小太监前来传话,说皇帝陛下要单独与他在御书房相见。
宣南王只得又穿好衣服,整理好衣冠,匆匆前往。
御书房内,皇帝屏退左右,面色凝重地看着宣南王:“皇叔,近日朕听闻朝中有人结党营私,意图不轨。”
宣南王心中一惊,忙道:“陛下,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胆?”
皇帝目光深邃,缓缓道:“唉,是侄儿无能,您也知道老大那孩子已经被我贬为庶人的事了吧?”
“听说了,这孩子糊涂啊,你们是父子,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竟然想不开出此下策,也是狠心。
还记得我离京的时候,那孩子刚刚满月,如今,唉~”
“是啊,我是个失败的父亲,自已的亲儿子竟然要在大婚当日杀我。”
皇帝赵雍眉间是化不去的愁绪,好似一个受伤不浅的老父亲。
宣南王沉思片刻,道:“陛下,此事可是前前后后都查清楚了?会不会还有别的什么隐情?事关生死和父子情谊,还是需谨慎调查啊。”
皇帝微微点头:“皇叔所言极是,朕的意思是想让皇叔暗中帮朕探查此事。”
宣南王拱手道:“臣定当竭尽全力,只不过,此案不是已经有负责的官员在查了吗?”
“的确是有人在查了,不过进展缓慢,我也知道老大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多半儿是给幕后之人背了锅。
只不过身为皇子,自已大婚之日皇子府竟然被人安排的像个漏风的筛子,实在让人气愤。
何况他也不是完全无辜,那地窖里面关着的十八位高官子弟,可是他一手安排人做的,抵赖不得。
他这目的为何,不是太明显了吗?所以朕没有杀他,而是只贬为庶人,如今还住在他的皇子府里,不缺吃穿。”
“陛下仁慈!”
皇帝摇了摇头,“皇叔,您如今年纪大了,就在京城安顿下来吧,闲暇之余还能帮帮侄儿。”
皇帝再次提出让宣南王长久在京的提议,宣南王也再次用同样的理由回绝。
“陛下,南境并不安稳,我若一直在京,难保南蛮子惹出事端。”
皇帝深深看了自家皇叔一眼,最后一笑,只得无奈点头。
“是,自古家国两难全,朕想让皇叔安度晚年,可这南蛮子不懂事,硬是不成全我们叔侄!
总有一天,无论是北蛮子还是南蛮子,都要将他们打怕、打死、打得翻不了身,挑不起风浪!”
“是,在陛下的带领下,我们大周终有一天能将这些环伺的豺狼一网打尽,还大周百姓一个太平。”
从御书房出来,宣南王心中明白,这趟浑水自已是不想蹚也得蹚了。
此次京城之行不会如想象中简单,还真是让自家王妃给说中了。
毕竟这京城的水,一直都是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