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芒与刀锋尽露
“靳总, 方希羽,你认识吧”
“方希羽”三个字像是带了一道鸣笛,瞬间让安枝予从椅子里坐正了。
有时候, 明明知道那个人对自己毫无威胁, 可就是忍不住去在意。
在此之前,安枝予想过原因,得到的结论是,尽管觊觎他的女人很多, 但真正敢出现在他身边的却少之又少。
而靳洲虽然明确拒绝, 但那个女人却有一股不服输的韧性似的,总是在她和他之间阴魂不散。
当然,她对这个人的介怀,靳洲比谁都清楚。
所以在他视线看过去的时候, 安枝予投过来的一记【兴师问罪】的眼神,让他心脏微微一缩。
他不心虚,也不理亏, 但是他怕她生气。
靳洲不露声色地收回眼神看向徐淮正。
“徐先生有话就直说。”他音有细微的清冷, 能听出他耐心不多。
今天这趟过来, 徐淮正就是抱着一副鱼死网破的心态。能得罪的都得罪了,再得罪一个也不嫌多。
“听方总说,靳太太和您签了一年的协议。”他自以为找回了几分主动权,所以语带挑衅, 面露猖狂。
靳洲眉峰微不可察的一凛。
其实徐淮正今天过来会说些什么,靳洲心里早有八.九分的了然于胸。
能让安枝予陪他一同回来,他就做好了把一切真相都剖开在她面前的准备。
他这人, 对人做事, 要么就藏得滴水不露, 要么就把一切都敞于亮处。
方希羽这三个字,靳洲料到他会提及,但他没想到会扯出协议这事。
毕竟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除了他和安枝予以外,就只有——
就是这短暂思忖的功夫,安枝予“腾”的站起身,“你胡说!”
她音量抬得高,能明显听出她的慌色。
而她的反应恰恰正中徐淮正的下怀。
“靳太太——”
一声冷笑打断了他。
“听方总说”靳洲从沙发里起身:“不知徐先生和方诚生物的方总是什么关系”
一句话,把徐淮正堵得哑口无言。
靳洲不紧不慢地往办公桌前走,安抚的眼神在安枝予脸上停留几秒后,他绕过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巧克力豆,盒盖轻“砰”一声,他拉着安枝予的手腕,倒出两粒在她掌心。
而后又轻压她肩膀,让安枝予坐回椅子上。
伴着巧克力铁盒放于实木桌面的一声闷响——
“协议......”他低眉,似笑非笑重复一声。
“徐先生不看新闻的吗还是说,我和我太太的婚礼,需要我亲自邀请你”
目光将徐淮正上下打量一遍后,他说了声抱歉:“以徐先生的身份,还远没有资格收到我靳洲的婚礼请柬。”
明明是嘲弄的语气,可却被他说得轻飘飘的。
徐淮正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但是想到外界对他的那些形容词,徐淮正突然有一种撕开他假面的快.感:“靳总不演你的君子形象了”
“君子”他眼里噙着笑,“我可从来都没有自诩过自己是个君子,这一点......”他语调轻拖:“徐先生应该深有体会吧”
说完,他摁下电话内线:“让方宇进来。”
很快,方宇站在门口:“靳总,您找我。”
“给方诚生物的方总打个电话。”
方宇快走走进去,电话拨通,他礼貌喊了声方总:“靳总有事找您。”
靳洲接过手机,摁了免提:“方总你好,我是靳洲。”
这是靳洲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尽管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不是她存的那个手机号。
“靳、靳总.”电话那头的声音诧异到语调微扬,但是口吻又很快软了下来:“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手机被他几个指尖轻架与掌心之上,他声音里带了几分强势的询问:“听说方总在外传言我和我的太太签了...一年协议”
方希羽即便对他有再多的爱而不得,都不敢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爪子’。
“靳总可真会说笑,我怎么可能去传这些不实的谣言!”
靳洲看向徐淮正:“方总的意思是,你从未说过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