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2 / 2)

一句话:她无比迫切的想要接收点新消息调节下生活。

而瞿鸾所处的环境是她和她周围的人都未曾涉足过的,可以说完全就是个未知领域,自然而然的引发了她的好奇心。

终于觉得自己有点用处的瞿鸾带点小兴奋的从户外负重二十公里跑讲到障碍越野,又从障碍越野讲到射击比赛……

她不大擅长讲故事,专业用语一个接一个的往外冒,路寰听着听着就圈懵了,然后俩人又倒带重来,一个解释一个听。

路寰听得津津有味,瞿鸾讲的也很有成就感,一直到天都擦黑了还意犹未尽。

中间停顿的时候,路寰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貌似某个名字被提到的频率非常高啊。

她清清嗓子,带着点小八卦的试探着问,“那个杜秦,是谁啊?”

“啊师姐你不要提他,我烦死他了!”打开话匣子之后的瞿鸾警惕性明显降低了不少,至少一开始不愿意讲的事情现在也肯说了,“他就是个混蛋!”

路寰更好奇了,因为真的很少从瞿鸾口中听到这种风格的□□啊。

在路寰的再三追问下,本来就找不到人可以吐槽的瞿鸾终于别别扭扭的说,“那什么,我爸让我去相亲!”

“什么?!”路寰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你爸让你去干嘛?”

就算平时再大大咧咧,瞿鸾本质上也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谈到这种话题总是有点放不开。

于是她马上改口道,“其实也不是啦,啊啊啊,不过我爸他们就是这个意思啊,还总是特别嘱咐杜秦照顾我什么的,真是烦死人,我用得着他照顾吗?”

路寰忍不住扶额,觉得自己的三观可能又受到了点冲击。

如此看来,自己之前担心的早恋算什么呀?人家那边的老爹都特么的主动替自己还在上高中的女儿相看了啊!

不过瞿将军,您确定没弄错自己女儿的年纪么?她是十几岁,不是二十几岁啊。

酣畅淋漓的抱怨了一大通之后,瞿鸾的声音又像是失去了活力,蔫巴巴的,“师姐,我知道爸妈都不喜欢卢云,可是,可是”

其实路寰倒是能理解瞿将军他们。

且不说卢云本人是否行为端正、思想上进,光是他爸爸那种迫不及待扒靠山的举动,就很难取得别人的好感,换谁摊上这么个亲家都得膈应。

再者,鉴于之前闹得那么凶,现在圈内人基本上都知道是瞿鸾在倒追卢云,最关键的是,后者根本就对她没意思!

在所有人眼中,这是何等荒唐的一件事!

不管瞿将军是不是女控,是个父亲都不会愿意看到自己的女儿巴巴儿的去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想必这次的“相亲”跟它也不无关联。

当然,这些都是从瞿将军的角度分析的,而客观来讲,这也绝不是一段被看好的感情。

两个人在一起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这一点卢家虽然有高攀之嫌,但假若两人有真感情,那也就不算什么。

可问题就是,瞿鸾完全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首先这个大前提就不成立。

……

两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路寰试探着说,“瞿鸾,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应该知道感情的事情是勉强不来的,该放手就放手吧。”

瞿鸾的声音有点发抖,路寰几乎可以想象出她不知所措的样子,“师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我觉得我还是喜欢他,可是他从来就不回复我的信息,我听说前几天他有跟人去酒吧玩了,还飙车。”

“我也想放弃,可是一旦这么想了,就特别难受!”

“我不敢跟我爸和我妈说,我爸只会骂我,我妈就只知道跟我讲门当户对。”

语无伦次的说了老半天,瞿鸾突然就哭了,一边哭一边问,“师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呀,呜呜,我难受。我知道师姐你受伤了,不该拿这种破事儿烦你的,可是你一问,我,我就忍不住说了,师姐,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没出息?”

“我不喜欢杜秦,他比我大五岁,特别虚伪特别奸诈,还大男子主义,可是他爸跟我爸是好多年的战友,我不敢,也不能跟他撕破脸。”

如果说之前她跟卢云的事情,路寰自认还能说点什么,可一旦涉及到另外一位大佬……

妈的,听多了会不会被悄无声息的灭了口啊?

好在瞿鸾也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今天也是实在憋坏了,才稀里哗啦说了这么多。

隔着电话哭了老半天,瞿鸾才哽哽咽咽的笑了笑,“对不起啊师姐,我就是说说,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她是真没人说心事啊:

爹妈都是独生子女,所以她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堂啊表的兄弟姐妹;就一个哥哥吧还是个死心眼,妈妈又压根不相信什么感情。

亲爹?呵呵,算了,这事儿本身就是瞿将军一手促成的,不抄起皮带来揍她就谢天谢地了。

路寰说,“没关系,我这点伤基本上没问题了,巴不得能有个人跟我聊聊天呢。”

说来说去,她还是不能对这件事发表任何意见。

一个人的出身不同,代表的利益不同,肩负的担子自然也就不同。

普通人家要为柴米油盐犯愁,可拥有被无数人羡慕的身家的她们呢?

至少普通人能肆无忌惮的谈几场只论感情的恋爱,至少普通人不会被一个完全就不认识,更不了解你的人攻击……

倾诉一番之后,瞿鸾的心情明显好多了,她说,“对了师姐,我弄了一整套军械模型,可精致了,明天让人给你送过去哈。”

挂掉电话之后,路寰忍不住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出神,一时间心头思绪翻滚。

“阿玉?”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奥古斯汀把果盘放在床头柜上,轻轻叫了她一声,“在想什么?”

路寰沉思良久,问,“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人活着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