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不要丢容恬和西雷,还有萧家的脸。
贺狄刚张口想骂你这个蠢蛋,就被跟过来的子岩在背后狠狠拧了一把,疼得吊起半边眉毛,苦笑着摇头,「没有没有,本王子只是刚刚听到这个消息有点吃惊罢了,不过鸣王这么好心肠,一定会有好报的。哦,我们还有别的事,不打扰两位亲热了。」
只有随便谈了。
说完就带着子岩风风火火地走了。
可是,凤鸣咽了一口唾沫,自己从来没有上过谈判课程……
又过了一阵,尚再思过来汇报情况,「工匠们昨晚就开始修补同国的战船,本来是想着我们可能要用的。这只是临时修补,并不太结实,不过只要操纵得当,下水后勉强开回同国海岸还是可以的,同国军中有很多老资格的水手,这点不用担心。」
呃,看来容恬是想把这次胜利后的谈判权交给自己了。
「嗯。」
凤鸣本来想着容恬会主导这次的会面的,没想到容恬自从坐下后就一言不发,只用令人望而生畏的冷冽目光缓缓打量着对面的武谦。
「对了,属下刚才趁着有点时间,把同泽那一晚的事情写了一份记录,叫给武谦,请他为鸣王澄清一下杀害王族的罪名。」
凤鸣和武谦面对面坐着,一个满脸迷惑,一个怒容满面,容恬则坐在凤鸣身边,摆出一副冷静旁观的姿态,顿时形成怪异的谈判局面。
当然,所谓的记录,最多也只是王叔如何毒害庆离,凤鸣又是在什么情况下半夜溜过去同安院,长柳王妃如何出手帮助凤鸣却最终怀胎而亡,萧家人如何迫不得已为了保护少主而在城头和同国守军打起来……
为了凤鸣的安全,两张椅子隔了大半个厢房的距离。
至于王叔的死,那是因为王叔做了太多坏事,不但害庆离,害凤鸣,还杀掉了洛云的老妈,所以才被洛云干掉,这叫咎由自取。
武谦对凤鸣怒目相视,死也不肯坐,不过最后还是被几个侍卫硬按在椅子上坐了。
洛芊芊和洛宁干的好事当然是一字不提。
「请坐。」
凤鸣最欣赏的就是尚再思细致周到的做事态度,表扬道:「太好了,难为你想得这么周到,我刚才只顾着和武谦解释鸿羽的事,居然忘了自己身上还背着其他的凶案,唉,我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容易被人冤枉的人。只是,虽然尚侍卫写了经过,不知道那群同国将兵会不会相信,如果他们都像庄濮一样冥顽不灵,那就头疼了。」
现实就是如此叫人无奈。
洛云冷冷道:「他们信不信有什么关系打败仗的是同国,这些人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感激不尽了,怎敢再为这些事纠缠少主」
不过,原本想像有坐下来喝喝茶、谈谈心,然后顺其自然握手言和的美梦,自然是破灭了。
容恬闪电般犀利的目光扫过去,和洛云的目光撞个正着,两人视线稍一接触,立即有淡淡错开。
本来想叫他们把武谦身上的绳索解开的,不过鉴于武谦对他的态度,暂时绑成一个粽子的模样似乎还比较有利于双方沟通。
凤鸣这只小呆瓜完全没有察觉其中的波涛汹涌。
叹了一声,做个手势,示意容虎他们把武谦从地上扶起来。
尚再思道:「鸣王不必为这些事心烦,武谦有一句话说得很实在,同国输了这一仗后,就算还将鸣王认作是杀害王族的仇人,想对鸣王报仇,他们也没有这个本事。这个伤了元气的国家在虎狼群中可以保住自己就算不错了。」
凤鸣想起惊隼大战时同国死伤的场面,心里毕竟难受,黯然地对容恬低声道:「我以后再也不要当什么主将了。」
不一会,空流过来转达贺狄那边的话,「鸣王不是说要分一点粮食和水给同国人吗我们已经照鸣王的话送过去了。他们要走的话,随时可以启程。王子殿下已经传令给海上各处分点,不许拦截和抢劫这支同国船队,反正上面也没什么可抢的。」
容恬无所谓地耸肩道:「你不是说过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吗战争力量都是残忍的,对阵沙场的时候,将领心里想的唯一的事就是如何把对手干掉。如果他连这一点都接受不了,那他就没资格穿他身上这件战袍了。」
凤鸣点头:「替我感谢你们王子。」
「凶手」他转过头,一脸无辜地看见站在他身边、准备随时保护他的容恬,小声道:「他是不是恨我用炸弹炸沉了同国很多船」
又命尚再思去见武谦,把情况说一下。
凤鸣被他骂愣了,加上刚才武谦好像见到杀父仇人一样的可怕气势,着实把他吓了一跳,倒愣了好一会。
尚再思领命去了,过了一阵,回到舱房,向凤鸣禀报,「武谦说,如果鸣王允许的话,他希望现在就带着大家离开。」
「凶手!你这个凶手!你不得好死!」武谦虽然被他们压制住,仍挣扎不休,口里仍在大骂。
凤鸣站在武谦的立场替他想想,也知道他在这里多留一刻,就难受一刻,体谅地道:「让他们走吧,不要为难他们。」
几个侍卫使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按倒。
尚再思领命,又转身走了。
容虎等人早有准备,怎么可能让他靠近凤鸣,五、六个人冲上去,擒住武谦的肩膀往后拖。
不一会,就听见水手在附近船只吆喝着着起锚开船的声音。
凤鸣正朝他走去,吓得脖子一缩。
凤鸣办完这件大事,伸了件懒腰,转头向容恬,「猜猜我现在心里正想什么」
「凶手!」武谦看见凤鸣,眼都红了,忽然爆出一声怒吼,挣脱左右两边的侍卫,猛虎下山一样直朝凤鸣扑来。
容恬眉都不挑地回答,「这种时候,你还能想什么一定是肚子饿了,在想秋蓝做的好菜。」
「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受伤了吗」
凤鸣色变道:「你会读心术吗这也太厉害了吧。」
此时,他正用一双充满怒火和仇恨的眼睛死死盯着凤鸣。
容恬贴过来,往他脖子上狠狠啃了一口,低沉地笑笑,「有什么难猜的本王也饿了。」
当日在同国宫殿里那分飘逸潇洒不复出现,出现在凤鸣面前的男人,穿着破烂不堪,带着血汗的战袍,脸上、脖子上、手上好几处沾着污垢的伤口,头发乱成一团,脸颊消瘦憔悴不堪。
「大王,鸣王,」秋蓝恰在这时走进来,向他们请示,「午饭已经做好了,就在这舱房里摆上,好吗」
如果不是早知道被带进来的是武谦,他真不敢一眼就叫出这个名字。
凤鸣乐呵呵地直点头。
「武谦!」凤鸣猛地站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落魄得出人意料的朋友。
他已经闻到红烧鱼子的香味了。
随着一阵脚步声,武谦被人五花大绑着从外面推进舱房。
眼看侍女们快手快脚地布置好舱房中的大餐桌,肚子已经咕咕叫的凤鸣第一个坐到桌边,还拉着容恬坐在自己左边,然后对着洛云招手,「弟弟,过来坐,我们一起吃饭。」
「带他进来。」
洛云冷冷瞅着他,一会,挪动脚步慢慢走过来坐在凤鸣右边的位置上,腰杆挺得比门板还硬。
「禀大王,武谦已经带到。」
凤鸣瞪大眼睛,「你……你居然真的过来了」
不过,只要可以每晚吃上美味专使大餐,贺狄倒不怎么在乎大船借给容恬用用之类的小事。
洛云英眉微皱,瞥他一眼,「不是你要我过来坐的吗」
和武谦见面的地点选在贺狄船队最奢华舒适的主船上,看来只要有子岩在,贺狄这个从来只会占人便宜的海盗头子就只能被容恬占便宜。
「呵呵,我本来以为你会不甩我嘛。」凤鸣一边说,一边亲热地伸手去揉洛云的耳垂。
容恬沉吟道:「既然庄濮已经死了,目前这批同国战俘里面最有威信的人应该是武谦了,把他找过来,我们谈谈吧。」
洛云差点反射性一掌盖到凤鸣后脑勺上,手腕一动,立即感受到容恬从另一边射过来的警告目光,只能放下手,磨着牙忍受凤鸣对他的「骚扰」。
唉,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容恬一半能干。
「别碰我。」
果然是精明能干的西雷王,这家伙一定知道一出门就会遇到有人请示如何处置同国俘虏的问题,否则也不会一大早就拟好什么议和书了。
「你的耳朵很软,听说耳朵软的人,心肠其实很软。你看,我的耳朵也很软。」
一边说,一边偷斜容恬一眼。
「住、手!」
容恬还未答话,凤鸣就骇然道:「还有什么处置整件事完全就是一个天大的误会,当然是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喝杯茶,聊聊天气,然后签个和约什么的,难道还打算拿他们游街示众吗」
「咦你的脸红了,耳朵也红了啊,害羞吗」
容虎请示道:「大王,这些俘虏要如何处置」
「你……你……」
怎么说也是朋友一场。
「对了,为了继续地增进我们兄弟间的感情,今晚我们像上次那样一起睡好不好」
就算对战疆场,凤鸣也绝对不希望武谦死在自己手上。
「不行!」
凤鸣松了一口气,暗地里替武谦感谢上帝,打仗的时候,他还真的挺担心威力强大的弩炮炸弹会把武谦给干掉。
「不行!」
容虎答道:「没有写战死或下落不明的,就是被俘了。」
这两个字,是同时从洛云和容恬口中吼出来的。
凤鸣急忙指着那册子问容虎,:「没有写字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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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看,立即就看到了武谦的名字,旁边也打了一个符号,大概注明这是一个敌人重要首领的意思,却什么字也没有写。
很快,秋蓝领着侍女们端菜上来,果然其中有一道红烧鱼子,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欲顿增。
凤鸣又好奇地偏着脖子凑过去看,眼睛扫到名单最上面写着庄濮的名字,上面打了一个鲜红淋漓的叉,写了「战死」两个字,心里骤然一惊,赶紧又去找武谦的名字。
凤鸣见一向冷漠难以亲近的洛云竟难得地听话,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帮弟弟夹菜,又帮弟弟舀汤,又拼命逗他说话,当哥哥当得不亦乐乎。
容恬拿在手上翻看。
要不是洛云抵死不从,他甚至可能会给洛云喂两口饭。
「大王,」容虎递上登记好的册子,禀报道:「掳获的同国战船数量,和俘虏的人数,属于哪个军营,他们的等级和姓名等,已经查明。另外,昨晚对俘虏们也连夜进行了审讯,一些同国高级将领的去处下落也大致弄清楚了,都写在这上面。」
这一顿饭把洛云吃得欲哭无泪,所有饭菜好像都从脊梁下去似的,只有旁观的容恬羡慕不已,原来当凤鸣的弟弟这么爽。
两人在房里卿卿我我,难为一大群忠心耿耿的下属一大早就等在门外,站到脚都疲了,才看见穿好衣裳的容恬和凤鸣一起出来。
唉,自己这个西雷王只有帮凤鸣夹菜,喂凤鸣吃饭的份……
凤鸣嘿嘿一笑,立即从他大腿上跳下来逃到角落去了。
好不容易吃完饭,洛云立即跳起来,找个检视萧家杀手团人数的烂借口匆匆逃走。
容恬暧昧地一笑,低声道:「本王伺候鸣王也是非常周到的。」
侍女们上来收拾碗碟,凤鸣才左右望望,忽然问:「咦怎么没见到秋星」
凤鸣大喜,朝容恬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你是天下做事情第一周到的大王。」
秋蓝娇嗔地道:「鸣王现在才发现秋星没来呀她今天都没有露面呢。」
「这个自然,还等你这条睡到不省人事的小懒虫来提醒本王今早已经派人去同泽接秋月了,现在派去的人估计已经出发了。」
「怎么她病了吗」
凤鸣想了想,也觉得这桩事不错,非常合情合理,用力抱了容恬一下,赏他一个早安吻,「我赞成。呵,在本鸣王的熏陶下,西雷王真是越来越体贴下属,大有进步。哦,对了!我差点睡到忘记了最重要的事,秋月还在同泽,我答应了秋星要派人接她回来。不然,秋星嫁人,没有秋月在总缺了点什么。」
秋蓝摇头,掩着嘴笑了一会,才对凤鸣悄悄道:「她是害羞。大家都在传言,说大王已经打了招呼,要把秋星指配给尚侍卫。秋星害羞起来,现在见到尚侍卫就躲。今天尚侍卫一直跟着鸣王,秋星哪里敢露面」
虽然容恬的决定突兀了点,但秋星和尚再思情意绵绵、彼此属意的模样,凤鸣也多少有所察觉,不管怎样说这都是一件好事。
凤鸣明白过来,哈哈大笑,「这不行,快点叫她过来。尚侍卫经常都跟着我的,她这样要躲到什么时候哦,你可以和她说,尚侍卫被我派出去干活了,现在露面不要紧了。对了,再顺便告诉她,容恬已经派人去同泽接秋月了,等秋月到了,就让她和尚侍卫正式成亲。」
「你反对吗」
秋蓝喜道:「我亲自去抓她过来见鸣王。」
「这是什么话啊!人家的终生大事,你当扮家家酒吗随便拿来高兴一下。」
高高兴兴地跑去传递凤鸣的话。
「这种好事,哪有嫌快的本王早点下令,尚再思早点抱得美娇娘,趁着这次惊隼大捷,来一个双喜临门,刚好留下永远的快乐纪念。再说,你不是最爱热闹的吗正好高兴一下。」
正在悠悠闲闲地喝饭后茶,尚再思却回来了,进来向容恬和凤鸣报告了同国船队离开的情况,原来他非常恪尽职守,领了一批西雷兵,借了贺狄四、五艘战船和几十个水手,半保护半监视地亲自把同国船队送到离岸极远的地方,目视残破的同国船队消失在视线外,才驾船回来覆命。
「不是不好,不过——你不觉得太快了点吗」凤鸣一脸不可思议。
凤鸣真心地道:「希望他们平平安安到家,耕田的耕田,种地的种地,娶老婆的娶老婆,以后再也不要打仗。其实大多数的士兵,都只是一些穷百姓。」
「这样不好吗」
尚再思对凤鸣小白痴式的善良和天真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尊敬地看了凤鸣一眼,「对了,在最后分别的时候,武谦向属下说了一句很感慨的话。」
「天啊!」凤鸣大叫起来。
凤鸣好奇地问:「他说了什么」
容恬点头。
尚再思道:「武谦叹着气说,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相信鸣王并不是杀人凶手,因为鸣王如果在这种情况下都不求任何利益地答应放人,就绝没有理由为了其他利益而狠心杀人。」
「什么来的」凤鸣接过来展开一看,眼睛蓦然瞪大,「什么,你要给尚再思秋星指婚」
凤鸣愕道:「搞什么原来我们开始解释了半天,他还是半信半疑啊幸好幸好,我无条件放他们回去,总算让他们对我的为人和品格有了全新的认识。」
把另一份写好的文书递给他。
他吐舌头的样子太有趣了,容恬忍不住捏了他嫩滑的脸蛋一把。
容恬不想让凤鸣知道自己为了他丢了正处于最关键时刻的西琴,只轻描淡写说了一下西琴目前的民情风貌,就转移话题道:「给你看个好玩的。」
正说着,外面清脆的笑声随着门帘的掀开传来。
凤鸣又问西雷的情况。
秋蓝和秋星一边说话,一边跨进门,抬头猛然瞅见尚再思,顿时愣了。
「放心吧,太后很好。」
秋星羞红了脸,脚步立即往后缩。
凤鸣窝在容恬怀里,又舒服又暖和,根本就不打算离开,索性赖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想起很久不见的太后,问容恬太后的情况。
凤鸣嚷道:「快捉住她!好不容易骗过来的!」
容恬忍俊不禁,笑道:「我知道你不耐烦看这个。」
尚再思本来也是很害羞的,猛一想起容恬说的要尽快成为秋星的依靠,才能在噩耗来临后保护秋星,不知哪里生出的勇气,竟然冲过去挡在门口,咬咬牙,豁出去似的握住了秋星又白又香的小手。
小嘴张得大大的,又打了个哈欠。
秋星从来没有见过尚再思这么大胆,骇然惊道:「尚侍卫,你……你疯了吗」
凤鸣刚刚醒来,哪有心思看什么国与国之间烦闷枯燥的议和书,随便扫了两眼,摸摸容恬令人赏心悦目的俊脸,夸道:「嗯,你的字进步了不少。」
拼命要把手抽回来,却被尚再思好像抓到宝贝似的握得更紧。
「嗯。」容恬解释道:「仗已经打完,这么多俘虏总不能永远关着,而且惊隼岛也不是适合久留的地方。等同国签下这份议和书,这边的事就暂时告一段落了。」
秋星毕竟是女孩子,除了她伺候的容恬凤鸣之流,还没有和哪个男性发生过这种亲密接触,何况握住她手的是一直心里偷偷有好感的尚再思,又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议和书」
她紧张得说话都结结巴巴,颤着声,半恼半怒哀求,「你……你……你你快放手!」拼命用目光向秋蓝求救。
容恬反手把他抓了,抱到自己膝上,把刚刚写好的东西给他看。
秋蓝和容虎并肩站着,看得津津有味,当然不会笨笨地帮她解围。
「你在忙什么」凤鸣揉着眼睛,一边问,一边下床窝到容恬背后看。
尚再思在这方面的生涩简直可以和子岩一比,忽然被赶鸭子上架,再聪明的脑子也变得像灌满了浆糊,唯一的念头就是紧紧抓住秋星,绝不放手,好像这一次让秋星跑掉,以后就再也见不到秋星似的。
凤鸣坐起来伸个懒腰,正巧看见容恬的背影就在不远处。
「放……你放手啊!」
不知过了多久,才算睡足了,真正地醒过来。
「我……我……」见秋星不断努力要把手抽回去,尚再思自己也急得满头大汗。
解除了同国大军的警报后,好不容易养成的主将优良习惯似乎立即不翼而飞,凤鸣又变成了往日爱赖床的那只小懒虫,一边让容恬乱摸乱亲,凤鸣就模模糊糊地「嗯」了几声,打个哈欠,又翻个身睡回笼觉去了。
瞧瞧笑眯眯看好戏的大王和鸣王,还有那个没义气容虎,知道要别人来帮忙是绝不可能的了,百般无奈之下,对秋星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警告,「你不许动,你……你再乱动,我可要抱住你啦!」
第二天太阳升得老高了,他才从散发着异国香味的奢豪床褥中醒过来,慵懒地翻了个身,就被躺在身边早就醒来的容恬抱住狠狠亲了一顿。
旁观的众人在听见这句惊天动地、超级无敌霹雳的严重威胁后,愕然了片刻,然后差点集体笑晕过去了。
凤鸣喝了酒,结结实实地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