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身为女帝既知前途渺渺也从未放弃，女人当家，天下几个男儿能服气，朕偏要他们服气，这麽多年也算平稳，不负先帝所托。”

“哼，在你们眼裏，我竟这般不中用了麽”

说的徐婉也有些动容，皇家秘辛朱颜自然无法知晓也不想知晓，不过听起来女皇当年选择拉下太子李重自己登基为帝似有难言的苦衷。

“陛下，这都立冬了，您万不可贪凉。”

“可固权不易，营州一案便是一例，一个莫谦之倒下，还有多少个莫谦之出来”

这般说了，女皇当真重新躺下，徐婉起身领着朱颜将岚芜阁的轩窗都关了严实，又将炭火拨开一些，女皇似有些不满，不等发作，徐婉道：

朱颜这才听明白一点话裏意思，营州半面鬼一案虽然已经解决，莫谦之反叛也被平反，但怕的是从此后更多人学了这招去，一个个揭竿而起。

女皇在一旁轻斥：“就你话多，既如此，你替朕与朱颜细说吧。”

统治者最怕的就是民心不服叛乱四起。

朱颜皱眉，总觉得徐婉此言有别样的深意。

朱颜低头：“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陛下乃民心所向，断不会如此。”

“不论是这款糕点，还是人，单从表面看，都是有看不出，看走眼的时候。”

女皇轻嗤似不太相信，但也没反驳，今日女皇似格外好说话，见朱颜将最后一口翡翠糕吃下，眸露满意：

徐婉点头，朱颜咂舌，她原以为糕点必是甜口，没曾想这款翡翠糕竟是鹹口的。

“朕心知来爱卿做事偶有荒诞，但有些事朕无法出面，总有个人替朕挡挡，来爱卿是，沈爱卿亦是，你可知，朕有些事情也是情非得已。”

“竟是鹹的”朱颜诧异。

朱颜轻呼“惶恐”，并不知女皇对自己这番解释为何，女皇对来罗织如何想，甚至对莫谦之如何想，怎得也轮不到她来听，唯一的解释，就是希望她将圣意传达给沈渡。

朱颜点头，肩膀微松，也学着轻咬下一口，入口清香，后味……

“微臣一定将此事告知阁领知道。”朱颜乖觉道。

“这翡翠糕极为稀有，用的是西域进贡的胭脂米晒干磨成粉和荷叶粉所做，馅料更是繁杂不知几何，陛下轻易不拿此物赏人，你尝尝看，与宫外所作有何不同”

岂料女皇摇头：“朕是想问你，你觉得朕该当重审沈府旧案麽”

徐婉四十上下，正是风韵犹存的时候，身着宫装淡扫娥眉，气度高贵，见朱颜愣怔无措，走过来也拿了一块翡翠糕在手，轻咬下一口，道，

女皇凤眸炯炯，看似平淡实则带着威压，朱颜额间密汗沁出，想说自然要重审，这样也好还沈父公道，可她不知道女皇此番试探何意，心头斟酌着如何让女皇同意重审沈府旧案又不显得沈渡有异心。

“呵呵呵！”一道女声传来，随着纱幔被掀开走进来一位身着一品女官服饰的女子，正是女皇最信任的女官徐昭容徐婉。

徐婉看出来朱颜为难，在一旁打圆场：“此事朱大人无法定夺，还是从长计议。”

今日女皇为了问话，身边不留一人，就是寻常一直跟在女皇身边形影不离的张鹤监张宝环也少见的没了身影。

女皇凤眸幽深：“喀那其瑟罗将军一案，你是否觉得朕罔顾仁臣，罔顾公道，由着来爱卿为非作歹。”

第357章 长安铜雀鸣11

朱颜心道怎麽又是这等提着脑袋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