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母后该如何是好没做过的事情,母后要如何自证清白”
不知为何,太子总觉得皇后此时的眼神很诡异,却又?说不出所以然。
“无需母后自证,儿?臣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查你怎么查”
皇后说,“将宫中所有人?挨个拷问,问出流言的源头”
她托腮笑了起来,眼角已经可见明显的皱纹。
“此事既然是有意为之,背后之人?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等你抓出始作俑者,恐怕你父皇已经在准备滴血验亲了。”
太子闻言,心中越发不解。
“母后到底什么意思”
还听?不明白吗
皇后倏然站了起来。
她原本不想走到这一步的。
皇后文氏,从?来不甘心只握着一枚皇后宝玺。
那东西有什么用
前朝皇后还有中宫笺奏之权,如今却只能钤印在后宫事务或册封礼用,与那些普通的后宅妇人?没有任何区别。
但她只能忍。
要忍到儿?子得登大宝之时。
眼看着太子终于坐稳了储君之位,手握军权,又?没有其?他有力竞争的皇子,她终于可以高枕无忧,就等着他坐上?那把龙椅了。
谁知竟在这时候出了这档子事。
若换作以前,皇后或许会方寸大乱。
倘若真的被查出什么铁证,她文氏九族都不够诛的。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眼下她儿?子大权在握,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她容不了任何差错。
只临门一脚。
若有人?阻拦,她踢开便是。
何况她本就急不可待了,眼下这流言倒是逼了她一把。
所以不管仁乐帝是否起疑,她都不想等了。
“疑心是这世上?最?难根除的事情,一旦你父皇心里存了丝毫芥蒂,你都不可能坐稳这储君之位了。”
她上?前一步,站到了太子面前,“既然如此,何不趁着你父皇起疑之前坐上?那把龙椅,才能真正地?遏制流言。”
宫灯下,太子的眼里交织着震惊和难以置信。
“母后,您说什么”
“太子殿下,你听?不明白吗”
皇后抓住了他的手腕,一字一句道?,“反正这皇位迟早都是你的,如今你父皇沉迷修道?不问国事,你完全可以提前坐上?龙椅重振朝纲,难不成真要等到大梁王朝烂透了再由你上?去?收拾烂摊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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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的几个心腹死守大门,连一只苍蝇都靠近不了这间屋子。
一个多时辰后,太子终于走了出来。
本该到了天光大亮的时辰,但是今日似乎有雨,头顶上?阴沉沉的。
没人?知道?皇后和太子谈了什么。
只见他踏出冥暗的宫殿时,周身?气度仍如浑金璞玉一般,清冷却毅然。
倒是后一步追出来的皇后脸色铁青,眼里有几分愤恨。
龙生龙凤生凤,有些人?就算拥有了至高的权力,骨子里还是一个贱民,注定成不了大事。
还好她早有预料,做足了准备。
于是皇后站在门槛之后,看着太子端方的背影,突然道?:“太子是要回东宫找舒方吗”
太子脚步一顿。
片刻后,才回头。
皇后脸上?已经扬起了如往常一般的笑容,仿佛当?真实在关切。
“听?说舒方近日身?子不适,本宫担心她,方才已经派人?把她接过来了,她这会儿?就在后殿休息呢。”
天边一道?春雷乍动?,回荡在皇城顶空。
一场大雨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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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上?京似乎总是多雨,一下就是一整日。
加之亦泠决心要夹着尾巴做人?,这两日便不曾出过门。
唯独昨日亦泠让人?送些东西给沈舒方,却听?闻她又?病了,闭门不见客。
亦泠心里慢慢浮上?了一层不安。
或许是因为春日本就是多愁善感的季节,连绵的阴雨更?让人?心情低落。
又?或许是因为……这几日谢衡之似乎格外忙,总是在书房里待上?很久。
利春和刀雨都时时刻刻守在外面。
里头还有哪些人?,不言而喻。
这天夜里,亦泠坐在窗边,看著书房又?亮起了灯,终于知道?自己为何心神不宁了。
薛盛安既然是奉命为圣上?寻找长生药的线索,日日在这谢府能找到什么线索
长生药又?不可能埋在这书房里。
何况亦泠早就看出来了,谢衡之根本就不信这些东西。明面上?哄哄圣上?便罢了,私底下绝不会为了这种事情枉费心力。
他们该不会是在谋划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