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寒没有说谎。

玉笙寒深吸一口气道，“这里很美，我看到了，但是.”

“前辈，我虽不能立刻领会您话中的意思，但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现在你不是又看见了吗”老书生说道。

“幽阴之地，人之所终归，鬼之所藏也。此为一处。”

“非也。”

小玉强压着怒气，缓缓道，“是，先生说得是，现在我又看见了。不知先生可愿意告知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哈哈，好一个死鱼，你说话的模样真有几分像——”

小玉气急败坏地说，“我怎么去啊，我睁大眼睛也看不出路，到处都是白蒙蒙的，我都不知道方向。”

“但是死气沉沉。”

“哪三处”她问。

老书生显然没有那么容易说话，他抬头沉凝，过了很久，才开口道，“月亮已很高很高，你着急吗”

老书生轻叹一口气，接着说道，“现在你可看到更多”

“问吧。”

玉笙寒用心看着老书生的脸，竟渐渐发觉他并不如先前那般丑陋，佝偻的背也似乎更挺拔了一些。

玉笙寒见机立刻说道，“那我就问了。”

“鱼干你在说笑话吗”玉笙寒笑了出来，声音真是比哭好听不到哪去。

这一次老书生倒是没有嘲笑的意思，反而一本正经地说道，“因为这里不能算水下，所以你应该仔细看我的模样，用你的心去看，声有容，形有本。”

“不是水下也不是陆地，世上可有这样的地方”

没有回答。

“是啊，错过换息的时辰，我会生病的。”

“哦，原来你是看不见啊。”

“前辈”老书生微笑起来，点了点头。

“换息”

玉笙寒又问，“你刚才说我的模样像什么”

“自然是有。至少有三处。”

再美的地方，被这样荒芜的山包围着，也失去了意义。

老书生突然停顿下来，怅然若失的低着头，沉默不语。

老书生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和善地笑了起来，本就美妙的声音里玉笙寒隐约感到一丝温暖。

“我没有生气，你既已能见得那些山，看来与我也算有缘。”

这些话玉笙寒听不明白，但至少她愿意相信老书生对自己并无恶意。经过先前的自行离开，她也已经知道单凭一己之力她永远也不可能走出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