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天赋自小就显露无疑,疾难从那个时候起也就时时在他周围发生。
这些年叶小楼的努力都要付诸东流。
“是,你怎么知道”
叶小楼的房间里,躺着叶小楼。
他心下觉得郁闷,便在赌坊里摆了桌,让所有吃他药的病人都来赌上一把,赌赢了拿钱回家,赌输了,给他磕个头钱可以不用给。要是有人愿意一直赌,这个规矩也不改,照样是赌赢了拿钱,赌输了磕头就是。
“叶小楼在里面”
病是无大碍了,每个人都好像丢了精气似的。
谁知,他似乎命里注定走到哪里哪里就有灾情,在何处小住何处就有百姓遭遇疾患之苦。
“还是请医师尽快看看吧,楼主他,情况很不好。”
五岁那年开始安竹焉就对每一种药物了然于心,芍药、桂枝、泽泻、茱萸、黄芪、茯苓、甘草、防风、人参。他从不会弄错,好像天生就是为悬壶济世而活着的。
病人们照着做了,病情也有了起色,但毕竟久缠病榻,个个都没有精神,魂中无魄,内实外虚。
“你给我进去。里面有病人,他只让你一个人进去。”
“进去。”夜青道。
他将安竹焉抓到北极阁中,就像老鹰抓着一只兔子。
这一点夜青也知道。
可走到哪里哪里就有百姓遭遇病灾,往往迁延数日,用药也不见好。非要等到他开上一副方子,煎后服下,这病情便一日比一日好了起来。
这些事情他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
不行,千万不能让这一切发生。
人之气,在阴阳,阳气不升,上了赌桌便能以金气提阳。不过,此法虽好,又能维持多久呢用这样的方法提了阳气,又会引起什么其他疾患同样不得而知。
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那次也是一样,他查看了大夫们的方子,没有什么不妥,只是剂量上稍稍轻了些,又有一味可放可不放的药,他给直接移出了方子。
用药从简。可有可无的药安竹焉是从来不用的。
夜青如是道。
第四日夜晚,他用余下的钱请了城里红梅坊的姑娘来赌坊喝酒玩乐,那一日之后赌钱的男人们少了一大半。
有时候,安竹焉真不知道自己是个行医之人还是个带来疾病的灾星。当然,命运这种东西他是不信的。这也不是说他是个喜欢与命运对抗的人,他只是不愿意去思考命运强加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好的、坏的、天赋或是缺陷。
栖霞山的帘幕从昨晚开始就陆续坍陷,北脉已经有山外的鸟兽闯了进来,山顶的湖水也时显时隐。山下的林本是无法走到镜往楼的,但是昨晚也变成了康庄大道。
夜莺的声音透着悲伤,男人的悲伤,如石头哽咽在胸。安竹焉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未必能救得了这个病人,但是如果他在此刻见死不救,这个人非死不可。
想到这,安竹焉转身进了房间。
门,在他身后牢牢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