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在皇宫”安竹焉又问。
言下之意,楼主醒来过,是什么时候呢也许就是他和夜凌守在北极阁的时候。那段时间夜青去修补帘幕,然后发生了什么事夜青才会受到如此重的伤。
杀人,是镜往楼的买卖之一,一般由他和夜青执行。夜青杀人从来不问原因也不问杀的人是谁。
生时不过百,常怀千岁忧。夜青永远不会有这样的担忧,他的心和远方的水,碧蓝的海一样清。
“等一等,先不说南吴之事,你刚才说你要去找三皇子”
有安竹焉的医术,夜青很快就能恢复。
他悄悄调查了所有镜往楼要杀的人,最后他相信这些人都应当失去他们的生命,本是天意借人手而为,他不过是替天行道。
——杀。
放进火盆里,窜上一根火苗,哪怕一颗很小的火,也能将它燃烧成灰。
这位姑娘就是眼前这个抱着琴不放的女子。
据说他的美貌不仅能让靠身体赚钱的女子自愿投怀送抱,还能招揽男子上门,只为看他一眼。
那一天起,夜莺明白,这南北两峰,中间一小楼的栖霞山就是自己的家。
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在他的心里镜往楼是家。
夜莺点点头。
“是南吴的钟乐”安竹焉疑惑问道。
他是个孤儿,孤儿总是渴望依赖,渴望像一棵树,生了根再也不要离开。曾经夜莺以为自己一辈子会留在尚武门,但是后来他才知道,尚武门不是他的家,和他一样无父无母的孤儿,尚武门有两千多个,虽然他一直很努力,吃苦耐劳,不多说一句话,不多吃一口饭。
夜莺不同,夜莺也喝酒,但是几年后的一天,他再也不喝酒了,因为他相信自己杀的人都该死,他确定自己从不滥杀无辜,从未错杀一个好人。
正在思量中,突然又是钟声隆隆,比之前的声音更为清晰。曙光悄然暗淡。
此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历除了她还有谁能让楼主的房里充满水气。
差一点,他就成了随风飘散的灰尘。
安竹焉喃喃自语:“这么说来,那家伙说的是真的。”
现在他将这些事联系在一起,恍然明白,定是当时夜青遇到了什么麻烦,叶小楼是为了救他才离开北极阁的。
刚来镜往楼的时候,夜莺也是不言不语,他有两年时间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说过话。叶小楼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说话,任何时候都由蜂鸟传递消息。直到有一天,叶小楼突然想到与他写信,两人竟然来来回回写了半年的书信。
这个少年小小年纪就在十一州,三十六城拥有四百多个驿站,不仅做齐国的买卖也做邻邦各国的生意,这样一个人,竟然愿意等他两年,陪着他不言不语整整两年。
直到他从心底里接受镜往楼的生活,从心底里将镜往楼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他不是制裁者,但却可以是执行者。好比行刑的刽子手,总有人要做这样的事。这件事本身不分对错。
“是的。”夜莺答道。
“什么药”
三人异口同声。
“海云莲。”